墨寻心里一震,眼角洒过她,一片湿润。
“为什么?扇娘……”
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她不信,她对她所做一切就只是在利用而已。
“你不是说爱得是这个男人么?我自然是在成全你。”
扇娘凉凉地勾唇,笑得魅惑无情终。
“不是啊,扇娘!!”
墨寻急声想要解释,连城绝脚下飞快,已将她带进那厢房配。
“墨锦欢,不要怨我。你的性子我清楚,不彻底断了你的后路,你是不会回头的……与你娘一样。”
扇娘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神色默默,低喃道,“至于这个男人,你放心。他的身上被我下了血咒,若敢对你不好,必死无疑……”
“那个连城裔既然敢伤害你,老娘必要他付出代价。……若是依你所言,我打不过他,或者死在他的手里……你能恨他,最好不过。”
……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香薰袅袅,未褪地喜气还在心尖弥漫洋溢。
“阿裔,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你开心吗?”
季堇凉偎在连城裔胸前,揪着他的衣襟。
她头上的喜帕已被揭开,如玉容颜衬在灯火氤氲下,更显娇怜动人。
他轻声一应,拥紧她。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
“阿裔……”
季堇凉犹豫着,纤细地手伸至他的襟前,连城裔却已快一步抓起了它,“堇儿,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她的手虽一直有保养,但较之同龄的女子却还是显得粗糙了些。
季堇凉摇头,收回了手,“阿裔,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他再次拥上她的肩,却依然是沉默地。
季堇凉看着燃掉的蜡烛,终于再次开了口,“阿裔,虽然在一线天的时候,我们曾亲密过……但,今天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没有得到回应,季堇凉踮脚亲吻他的脸——
却蓦地,发现他的神情不对劲。
“阿裔,怎么了?”他眉心微蹙,好似在隐忍什么。
“不是我。是连城绝……”连城裔喉结滑动,眼角微敛。
“阿裔……”季堇凉慌慌扶住他——
她是知道的,连城裔与连城绝因日夜咒的缘故,二人不但性命相连,连体内五脏甚至情绪,都是相通的。
“连城绝怎么了?他是中了毒,还是性命受到了威胁?”
连城裔摇头——并非生命危险,他能感受到……连城绝动了***。
而那个男人,此前曾威胁他道,他如今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就是……墨锦欢。
“阿裔!”
脑海里绷得直直地一条弦,蓦地断了开。
连城裔转身欲走,却被季堇凉拉住,
“堇儿,朕答应你,很快就会回来。”连城裔声音一冷,走得几乎是毫不犹豫。
季堇凉的手停驻在中半空——
她能猜测到,会让他的情绪在瞬间就失控的人,会是谁。
桌上地酒盏被她一把扫落,那是他碰还未碰的合卺酒。
……
墨寻不知道扇娘给她用了什么药,开始还能缓缓地动两下,最后竟完全提不起一丝地力气,一身的大力气更是毫无用武之地。
这具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好似已不是自己的,要命的是体内好似有一股翻滚的热浪,在一波一波地袭击着她的理智,让她产生了一种……渴望。
“欢儿,你放心,本王答应了扇娘的,一定会做到。本王会……好好地爱你。”连城绝拥着她,动作缓慢地亲吻她的耳垂。
当时,不白只告诉她。他给连城绝治了伤,伤还没好,他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看来……是和扇娘同盟了?
“欢儿,那个扇娘对本王说。你之所以会喜欢连城裔,是因为他有一张与本王相同的脸,你才会移情别恋……是这样吗?”
“不是。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墨寻揪着衣襟,连连摇头,“我那是在骗她,你也被骗了……”
连城绝骤变的眸色,使墨寻惊觉,实话实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的意思是说……你与连城裔虽有相同地容颜,但性格并不一样。在我心里你们是不同的。”
墨寻急急地解释,尽量使自己的话听上去比较可信,“你是比较早,但你当初地拒绝,让我对他产生了感情。他如今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自然是不会再对他有别的心思……可是于你,我也并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你明白吗?”
“本王会让你接受的。”
连城绝显然并没有读懂她眼里的恳求与期望,一如既往地狂妄。
“是,我或许是可以和你慢慢培养感情,但,不可能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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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寻感受着自耳垂扫起的战栗,胸腔里跳动地激烈,后脊背却是一阵阵地寒凉。
“是吗?”
连城绝手指轻松地挑开她的衣襟,“可浓情散的药性很烈,你确定自己能抗得过去?”
墨寻心里咯噔一跳,眼眸内瞬息万变。浓情散……
“本王若不帮你,你必死无疑。”
连城绝在她白皙地颈子处印下一个吻痕,“本王又怎么舍得你死?至于感情,往后慢慢培养……你自会离不开本王。”
身上微凉,墨寻的胸腔急速起伏,脑子满满都是惧怕——
怪不得,她会对他的碰触产生渴望,会觉得自己的思想渐渐不受控制。
扇娘,竟然真得……对她下了那种药。
他的动作并不客气,三两下,就褪去了她的衣衫。
“连城绝……”
墨寻急声叫着,“连城绝,我求你……不要冲动!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碰我!”
“哦?”
连城绝的声音一提,佻眉看她,“包括,帮我对付连城裔,或者,那把龙椅?”
他说得半真半假,墨寻定了定神……
点头,“可以。”
这家伙,当她是幸运星呢!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过眼下,先把人稳住在说。
“本王就喜欢你这毒辣的心肠!”
连城绝挑了挑她的下巴,然后径直压在她的身上,“不过,一切都要先帮你解了毒再说。”
“连城绝!!”
墨寻的吼声被他堵在喉咙里,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他身上炙热地气息卷在她的周身,墨寻体内那股被她拼命压制、无视的火热,很快被点燃——
浓情散的药性,果然名不虚传,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热流自xia身涌出,完全不受她地控制。
身体不能推拒,意志却是那样地清晰。
满满地,绝望。
细微地凉风吹在身上,浑身却还是燥热,褪掉的衣衫是她最后地防线。
舌尖抵在牙齿上……
还未用力,便听到耳边一声戾咒。
是连城绝狠怒地声音,他忽然疼起来,在地上打起滚。
“他发现了。”
连城绝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指端紧紧捏着她的下颚。
墨寻心里一跳,谁?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该在洞房吗?怎么会……”
连城绝微微闭眼,感受着体内地疼痛,似乎是一波搞过一波,唇角微勾,笑得冷冷,“他在伤害自己?还是……扇娘已经得手了呢?”
墨寻震惊地凝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管如何,本王今日一定要得到你。本王绝不可能再让你逃脱!”
他说着,又朝她扑上来——
墨寻慌慌摇头,却看他的手在将碰到她身体的刹那,又痛苦地收了回,整个人跌在地上,身体蜷缩抽搐。
“是毒……”
连城绝颤抖地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歇斯底里却仍不能表达出他此时地剧痛难忍。
扇娘的行动不可能那么快,况且他已告诉过扇娘,连城裔的身体几乎是百毒不侵的,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制毒高手,扇娘该不会对他用毒。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连城裔自己对自己下了毒手。
二人的七情六欲虽相连,但对方能感受到的痛楚却只有一半,而只这一半,他便已痛不欲生。
那么此刻的连城裔,又该有多疼呢?
“这种蠢事,只有他才做的出。”
连城绝的手扒着榻边,凑到她的身旁。
墨寻看到他银白地牙齿都在颤动,他在强行忍受着体的疼痛,“但只要本王不死,本王就不会让他得逞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怒不可遏地吼出,震得墨寻整个左耳轰隆,好一会儿耳边什么都听不到。
天旋地转,她人已被他抱了起来,破窗而出。
“连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