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越来越重,脑袋越来越混沌,渐渐的,他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来,尚宇感觉虚弱的身体和沉重的脑袋,感觉非常不适。
非常像坐飞机的时候,那种严重的缺氧症状,干涩的眼皮开始打架。
好像只要闭上眼就能睡着!
但是随之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这么睡过去,那么自己真的就可能这么完蛋了这样不行!”
他来人极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保持清醒。
本来想咬下舌头提神,“呵呵,我还没有长牙啊!”他只能无奈的苦笑。
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翻身,毕竟自己双脚束在兽皮里,躺着肯定只能等死。
十几分钟后,尚宇用荡秋千的原理,左摇右晃,终于翻滚过来。
翻滚过来的他,真的是累瘫了,还来不及感慨自己的体质逆天,肌体的疲惫迫使他又睡着了。
等尚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吐出嘴里的泥沙,他发现自己趴在一张石板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石瓮,对,没错,是石瓮。
那光滑的表面和文理,绝对不是陶器所能展现出来的,细腻油光的外表,展现出石匠的工艺和材质的精美。
看了看左右,只有这么一个家具的树洞,让他那饥饿的胃和失落的心重新有了感觉。
奋力的往前爬,冰凉的石板给尚宇的感觉非常糟糕,手臂和肘部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立马就放弃了。
“还是太小了,四肢无力!”看看手臂,还好没有破皮。
就这样,尚宇开始盯着眼前的罐子发呆,或许那里装着自己生存下去的口粮,当然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以前的他得过且过,从来没有珍惜过自己的生命,有时候因为并不美好的生活,让他放弃了曾经的梦想,或许有时候平静的面对生活的苦难是一种幸福,让他对周边的事物感到漠视。
但是这次经历了两天的饥饿让他受不了,原来饥饿是这么痛苦,原来,在痛苦的极限里,他还会挣扎。
本来觉得生死并无区别的他,也会对死亡产生恐惧。
“原来以为自己不怕死,可笑啊,我还是这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摇了摇头,把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忘却,又开始了吃饭大业。
还算平整的石板并没有割破他的皮肤,但是作为婴儿的他,巨大的肚皮抵在石板上,让他的努力全然无用。
并没有多少力气的胳膊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静静趴下的他感觉无限的憋屈,自己一个成年人竟然会因为爬都爬不动而饿死,哦,是婴儿,或许大部分残疾人都是这么憋屈吧?活着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休息了一会,尚宇决定解开兽皮,挣扎了一会,他还是放弃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还非常非常笨拙,或许是因为其他的。
他开始拼命蹬腿,只要出了包裹,他才能借用腿部力量前进,那样还有生的希望。
大概有一个小时吧,他成功的脱离了最紧的束缚圈,能够爬动了。
当他出了兽皮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脐带在包袱里,已经干了,随后冷冽的空气让他反应过来,用力的爬向石瓮。
几分钟后,他爬到了石瓮边缘,推掉了兽皮。
几经挣扎,他终于看到了石瓮里的东西。
那满满的一瓮的鲜血,红的透亮,对于这些鲜血,尚宇很失望。
与他幻想的食物差别太大,不说牛奶什么的了,起码也要点面包什么的吧?这样的生血让他怎么吃?
不说精神上的洁癖了,万一有寄生虫他还不是一样要完蛋?
强烈的寒冷迫使他来不及多想了,长时间的挣扎还能让他保持一点余热,但是这会,他感觉四肢开始僵硬,麻木。
若不是极尽努力用脖子挂在石瓮边缘,他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没有选择了”。
他只能趁着余热的身体,让自己活下来,用力的蹬腿,用力的勾头……
“砰”的一声,石瓮倒了,使得他半个身子都钻进了石瓮,果冻般的血块挤进了他的口腔。
他奋力的吞咽起来,之前的饥饿使他疯狂,大口大口的吞咽,或许是天还不太冷,没有结冰,他才能享受这一份胜利的果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差点憋死,感觉身体开始慢慢发热,手脚也有了力气,他开始慢慢的享受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并没有血腥味,反而带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渐渐的,他吃完了整整一罐的血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食量那么大,但是他却没有去想那么多。
整整一瓮的血液,除了开始因为他的脑袋插进去而拱出来那一部分,其他的全部被他吃掉了,比他自己两倍多的东西全被他吃掉了!
现在的他满脑袋,满脸,满胸脯的血浆,或许是因为之前太疲惫,或许是因为吃饱后太舒服了,他眯起眼睛,呼呼的开始睡了。
睡着后,他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