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捧到君扶桑面前,君扶桑目光一软,接过问:“哪儿得来的?”
君离陈微笑,竟然还有些自豪:“从老叶那里买的,三千两银子,老叶要我五千两,我砍了他两千两!”
“阿离有心了。”君扶桑点头,收起了笔,“先是离家出走一个月,再是逛青楼不务正业——你今天晚上去祠堂跪着,抄不完十遍《北辰志》不许吃饭。”
君离陈求助的目光看向老爹。
陈默人如其名,秉承着沉默是金的格言,沉默了。
君离陈:“……”面对母亲的责罚,你永远不能寄希望于一个过分宠妻的父亲。
君离陈微微一笑,猛地转身,往门外窜了出去,君扶桑随手设下一个结界,轻而易举挡住了君离陈的去路。
“若是用心修炼,今日这小结界,你举手便可打破。”
君离陈回过头,苦哈哈地说:“娘,我连字都没认全呢,怎么修炼?”
君扶桑:“……”
看着君离陈不情不愿被仆人带走的背影,君扶桑叹了口气:“阿离如此顽劣,不知是福是祸。”
陈默笑着,边说边把自己刚刚写好的信收了起来,封皮上赫然写着“吾兄甘,收”。
扶桑想了想,又转口道:“有咱俩护着,不修炼也没什么,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
她看向陈默:“你也是。”
“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没有修为也不是个事儿。”陈默有些惆怅,“她总要有自保的本事。”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同时陷入了沉默。
陈默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阿离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咱们该相信她。”
“是吗?”扶桑扬眉看向陈默,“她把你昨天买的绳子偷了给小马儿当了驴绳。”
陈默忽然想收回之前的话。
君扶桑疑惑:“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买绳子放在卧室里干嘛?”
陈默一口茶呛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问:“要不给阿离挑个老师,多一个人管着她总不是坏事。”
君扶桑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明天就去张罗。”
陈默注意到扶桑手中的这支笔,眉梢一扬:“这支笔……”
“被老叶坑了,顶多值三十两。”君扶桑说,“回头见了老叶,我得把钱要回来。”
倒是陈默不甚在意地抓起了扶桑垂落在桌上的一缕秀发,把玩着说:“不如把这个消息告诉阿离,场面一定更加有趣……”
君扶桑无声笑了笑:“近日罗镇多了几拨人,修为不错,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陈默静默良久,垂眸回道:“咱们平头百姓,安安分分的,他们要做什么,关咱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