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方才来安排了殿下您的寝室,在韶月台的二楼,现在离午膳还有一阵子,您若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
二楼?祁溯现在可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趴什么二楼,摇了摇头后,索性走几步躺回了刚才的位置上,拿着自己的扇子翘着腿给自己扇着小风,“算了,懒得上去了,反正躺地上也挺舒服的。”
小乌龟见他如此不羁便不由得心里替他一紧,连忙到他身旁开始苦口婆心劝说,“可……小人方才……”想起了什么一般,上前去拿起了那本家规凭着记忆翻了几页,最后视线随着手指也一并停顿了下来,“啊!果然,殿下,您看,这白家家规里写过了,是不许您像这般随意往地上躺的,且也不可将坐垫当枕头一般垫在头下,所以……殿下,您要不还是起来吧,免得白大人见了责罚。”
祁溯却不以为意,躺在地上晃着腿觉得好生惬意:“没事儿,白大人这会儿估摸着还在他的那什么正莲雅居里看他的竹板儿书呢,要来这儿也肯定是云简,云简可不比他那么待人严苛,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殿……殿下……”
小乌龟有意再去奉劝,声音却不知为何越发紧张了起来,连结巴的毛病也犯了,可祁溯也没多想,实在懒得再听他继续唠叨,抬了抬手,搂了一下小乌龟的脖颈,便把小乌龟轻而易举放倒在了自己的身旁,随之顺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调笑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怎么样?躺在这木头地上是不是凉凉的舒服极了?”
小乌龟偷摸瞟了一眼祁溯的身后,咽了一口唾沫,凑近了祁溯悄声道:“是凉快……可是殿,殿下……这次,只怕是小人再想多管,都管不成了……”
“嗯?什么意思?”祁溯愣了愣,随即也觉得身后开始冒冷汗,随后便从门前传来了那熟悉的清冷之声。
“虽说这三日之内仅是叫你将家规熟记,但于明知故犯这一点,还是应当将你惩戒一番才可。”
祁溯闻言一转身,这所见之人,不是他白远贞又是谁?
祁溯叹口气闭上了双眼,低声无奈道:“好嘛……这可真是,撞枪口上了……”
……
本来白远贞不打算到韶月台去的,但毕竟祁溯是以听学的名义来的水云间,且也不是只待三五日的功夫就走,再加上他自己的祖母本来就对祁溯意见很大,若是祁溯他当真误了时辰,估计祖母苏秀蓉更是没什么好话对他说的。所以临到用膳时间时白远贞还是亲自起身去了韶月台,与他一同前去正厅。
谁知白远贞的脚还没进韶月台的大门,他就看见祁溯直截了当往地上躺,明明身旁的下人说了家规里明文规定不允许做,祁溯却更是直截了当的无视掉,不仅自己如此,还带着下人一起。
看着祁溯与小乌龟就那么舒舒服服躺在地上,白远贞本来还想着对祁溯这三日里宽容些,可祁溯他如此做事,似乎当真让白远贞感觉到了有些不爽,进门别的先不管,先罚了祁溯就是了。
……
午膳时,云简与小乌龟是需要候在正莲雅居与韶月台的,祁溯只好默默跟在白远贞的身后,东张西望,左看看,右看看,虽说刚这人才放话要罚自己领些教训,长点记性,可祁溯却还是喜欢黏在他的身边,距离近的就差手牵手一起走了。
“往后午膳的时辰自己记着些,或者打点身边的人到时候提醒你一句。”
祁溯想都不想,随之侧目看向了白远贞:“那你记得早些来呗。”
白远贞站住了脚,望着他的眼睛顿了顿:“什么?”
祁溯回头笑道:“我说你像刚才一样,直接到韶月台去不就成了,这样的话,咱俩在路上还能搭个伴儿。”
“……”
“我哪说的不对,你干嘛对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