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茫茫的草地上让季笙遗失了方向,她的双目失去了从前的潋滟。
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啊......蹒跚的走在黑暗的草地上,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
没有谁可以依靠的她,只能一步一步的走着,孤独的走着。
季笙早已流不下泪水,终究是撑不住了,身子倚在破败的墙上,渐渐合起了眸子,晕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天边已是一片泛蓝。
她的青丝散乱在床上,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温馨的帐内之中。
缓缓环顾四周,只见一个惨白的面容映在镜子上,她不自然的触上自己的唇,煞白。
忽然心下闪过一丝落寞,说好的不为情而伤,却还是被伤到了。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脑仁痛得很,双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倘若,没有遇到,她便不会有这些痛了吧。
她忽然决绝的站起身子,而帐门也被挑开了。
“去哪儿,夫人?”是他......
“无非是西周,随意逛逛罢了。”她将自己的手悄悄的收起,绷带上的伤还未处理,已经流了一夜的血了。
他将打好水的盆子放在一旁,向她温润的笑了笑,这一笑,季笙不知,却再也解不开自己的心结了。
廖晖逐渐靠近她,忽的将她抱起,然后将白色的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
他又微微一笑,将她平稳的放在了床上,掖了掖被角,季笙心下悸动,悄悄的转过头。
季笙面对着墙,却依旧用手将白毛巾扶着,一阵温热,很是舒服,但还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他二人并未讲话,廖晖起身,将毛巾从她的额头上又拿起,她本就高烧,现如今,却觉得与他同处一室,这烧怕是永远都好不了。
季笙被一阵脚步声吵醒,许是她睡得不太深,也许是因为难以入眠,任何轻细的声音她都会被惊醒。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触碰着她,他似乎察觉到她醒了,柔声含笑说道:“怎么,睡不着吗,还是我吵醒你了?”
季笙不语,他的脚步声渐渐静了起来,随即是水流潺潺的声音。
“何必对我如此好,廖大人?”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力。
他将毛巾拧了拧,走到她床边,将毛巾再次放上去,玩味的笑了笑,道:“夫人,你可是我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