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章起，是韦东凌的自述：

1997年的下半年，我的情绪一直迷迷蒙蒙，昏昏沉沉，像是沉醉在一种轻微的酒精中毒的状态。

我还和李雨馨保持着恋人关系，但是感情却越来越淡漠了。有时候连续好几天，我们都不在一块吃一顿饭，也很少在一块散步了。我经常找理由推脱她的邀请。李雨馨当然也并不傻，她已经对我的态度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与此同时，我越来越关注小姑娘何文婷了。在给她上课的时候，我的眼睛几乎一刻也不肯离开她；不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前也总是她那苗条的身影，我的心里越来越放不下她了。

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我甚至怀疑我已经是个变态的恋童癖患者了。

用我的朋友大鹏的话来说，我在那几个月里，简直像是一只“瘟鸡”，成天失魂落魄，没精打采的。

大鹏这家伙这段日子运气不错，他跟那个叫吕琳的姑娘，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最近他还破天荒地有了一次通宵不归的经历。

大鹏跟我截然相反，看上去他是日夜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或者说像一只大公鸡一样神气。

也许男人一神气，精气上涌，说话就会有一针见血的犀利劲儿。大鹏就属于这种情况，这些天里对我送上了数十条箴言警句，比如这样的话：

“爱情是灵魂永久的债务。”

“一个男人一旦真正爱上了一个女人，也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我因为这句话，而反问他：

“那么你爱上吕琳，是不是说明你现在是个傻子了？”

大鹏呵呵笑道：

“没错，我早就是个大傻子了！”

…………

我还在一直给何文婷补习功课，仍然是一星期三次。电脑课还在上，只是日见松懈，已近尾声。现在我主要是给她讲解文化课了。初一上学期一晃就要过去了，新年之后，她就是个十四岁的姑娘了。

但是何文婷的学习，却是越来越不用功了。她的偷懒理由，似乎每一条都是理直气壮的，比如有时候头疼，就让我给她减免一半上课时间；或者她心情不太好，电脑课就改为玩游戏时间。

诸如此类的情况，越往后来就越频繁地发生。我已经懒得去管她这一套小把戏了。事实上我也治不住这个伶牙俐嘴的小丫头。自从何文婷习惯于跟我嬉皮笑脸，拉拉扯扯，用孩子气的方式套近乎，我就再也端不起为人师表的架子了。

我知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越来越喜欢何文婷了。在我的心里，她已经不是我的学生，我把她当作了我的小女朋友。

何文婷对我说的一些话，也是亲密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比如：

“东凌哥，我们不仅仅是朋友，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们应该同病相怜。虽然我不像大哥那么惨，不是个孤儿，可是我父母成天在外面应酬，没人管我。我感觉也和你差不多。而且我估计他俩迟早有一天，会闹离婚，一拍两散的。唉！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韦大哥都一定要保护我！我就指着你了，大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何文婷甚至经常对我说一些肆无忌惮的话，比如：

“韦大哥，等我长大了，你会娶我吗？”

“你身上香香的，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