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一个七拐八拐的街巷,接着,就停到了一所住宅大门前。两扇红漆大木门紧紧关着,和周围的房屋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跳下马车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想起前世经常听到的故事。
女生去找工作,结果被人带进一个七拐八拐的巷子,里面有一间普通的房舍。女生一进去,不是被下药就是被反锁,要么被看守住,然后被卖到某某大山村里,逃不出来。
迦南嵯已经被一位黑衣人放到轮椅上,另一个去敲门。
他见我出神,不由微笑问道:“肖姑娘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我被他的话说得回过神来,讪笑了下说:“公子,我看你也是有诸事要忙,不如我就先离开了,至于你的腿,我既然答应要为你检查,也自会办到。过几日便会联系你,安排时间和地点,好吧。”
我说着就转身要走,迦南嵯见我转身离开,眼神落寞了一下,转而又语种带笑的说:“我想肖姑娘可能是误会了,肖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以怨报德呢。只是姑娘不想被人知道医术与武功,不想被人关注,在下才做主将姑娘带于此处。即是方便姑娘之需,也是在下以进地主之宜,更是报姑娘之恩。”
听他如此说,我停住脚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真的,没骗我?”
迦南嵯微笑点头,“姑娘放心即可,若我迦南嵯,真的有意害姑娘,便散尽家财,永生永世不良于行。”
开门的中年妇女与迦南嵯的手下,听他如此说,都急急出口,意欲阻拦。
我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十分敬畏鬼神,更不会轻易发誓。听他如此说我才信了他,转身向迦南嵯的方向走去。
迦南嵯见我回来,嘴角不由上弯,赞道:“肖姑娘年纪尚小,就有此戒心,这是应该的。姑娘家出门在外,正该如此。”
说完,迦南嵯瞪了一眼,对我面带不满的下人们,由下人推着进入院中。
这是个极普通的二进院,一进院门便见到一个极大的凉棚搭在院中。上面爬满了瓜果蔬菜,下面是石桌石凳。左右两侧都是五间厢房,在正房的右侧是进入后院的通道。院子很简单,很干净,透露出几分闲适之感。
我们来到凉棚下面,刚坐下就感觉一丝丝清爽伴着蔬果的香气传遍全身。
迦南嵯见我左瞧瞧又看看,很喜欢这里,便说道:“朝歌气候偏湿热,在这石桌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地窖,里面放上冰块,夏天在这凉棚下,伴着蔬果香气,便会舒坦不少。”
正说着,一位中年妇女已将饭菜端了上来。
迦南嵯便邀请我一同进餐,看着满桌的美食我早已食指大动,但还是忍住了。对迦南嵯小声嘀咕道:“你家的盥洗室在哪,咱俩还没洗手呢。”
迦南嵯愣了下,随即莞尔一笑道:“随我来吧。”
说着,便带我来到东厢房的后面小门。指着一个铁把手对我说:“只要一压就会出水了。”
我试了试,果然一压就有水,从把手的前段滚滚流出来,正好流到摆在前面的木盆里。
“你先洗吧。”我对迦南嵯客气让道。
“肖姑娘是客,自该先请。”
“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用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这水应该是井水,带着一股甘甜,清凉又不扎人,很是舒服。
刚想用袖子随意的擦擦,迦南嵯就递过来一块崭新的白棉布。
“谢谢啦。”我也不矫情,便伸手接了过来。
刚擦完,准备换盆干净的水给迦南嵯,他就已就着我用过的水,洗好了。又伸手,将愣神的我,手中的棉布拿过去,擦了擦手。
微笑道:“肖姑娘,咱们快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出去,吃过了饭,心里踏实不少。
下人上来了茶,迦南嵯便笑着介绍道:“肖姑娘尝尝,这茶如何。”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道:“谢谢你啊,不过我从不喝茶的,从小就喝不惯。”
迦南嵯微一挑眉,笑问,“肖姑娘平时只饮白水?”
我看了眼凉棚上挂着的百香果,咽了咽口水,道:“也喝果汁。”
他见我一直瞧着凉棚上的蔬果,便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亲手种的,肖姑娘可随意品尝。”
我眼睛一亮,“真的?”
见迦南嵯笑着点头,便摘了四五个紫皮百香果。
院中的中年妇女心疼的直嘬牙床。小声嘀咕着,“这可是家主亲手种的,从没吃过呢。”
迦南嵯瞪了眼妇人,又对我笑问道:“据说这果子极酸,肖姑娘还是少吃较好。”
我点点头,“知道啊,对了,你家有蜂蜜吗?”
迦南嵯听我问他,看了看妇人,妇人忙应道:“有。”
“麻烦大婶,帮我拿两个杯子,两个勺子,还有蜂蜜,可以吗?谢谢啦。”
妇人听我说完,看了看迦南嵯,见他同意,这才下去准备。
闲着没事,便和迦南嵯闲聊,“公子,你多大了?”
迦南嵯微愣片刻,才答道,“在下今年整整二十岁。”
我哦了一声,继续问道:“朝歌规定成亲年纪是多大啊?”
“二十。”
我点点头,看了眼红着脸的迦南嵯,“那你要抓紧了。”
妇人听我们正在说这些,忙紧走几步,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我。“姑娘,东西拿来了,您看还需要其他的吗,嬷嬷再去准备。”
“谢谢,不用了。”
说着,我将百香果掰开,将果肉与汁水分别倒进两个杯子里,又添上些许蜂蜜。递给迦南嵯,“你尝尝,味道如何。”
迦南嵯犹豫着尝了一口,甚是惊艳,“酸中带甜,很是开胃,蜂蜜也不会甜的腻口,口感甚好。”
我笑着回道:“是吧,还不错吧,这两样都很有营养,没事就多喝点,对身体好。”
已经消了一会儿食,我便对迦南嵯说道:“我帮你看看腿吧。”
迦南嵯微笑点点头。我给他号了号脉,又将他的双腿露出来,仔细看了看。才对迦南嵯说道:“你这腿是去年入冬开始,才有了异样吧?”
迦南嵯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对,从去年冬天,我的腿就感觉慢慢的没有了力气,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我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除了无力,并没有疼痛的症状,你腿部的经脉也是没有问题的,内力可以抵达,对吧?”
“对,肖姑娘,我的腿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他有些急切的眼神,微笑了下,才说道:“你呀是被豆虫咬了,可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医治。当天又吃了苘草,所以才这样。”
“苘草?豆虫?这是什么?”站在一旁的妇人出口问道。
“苘草的皮可以做绳子,种子可以入药,豆虫是一种很小很小的小飞虫,若不注意,被咬了一口根本没有感觉。这两样分开的时候本来无事,但是,若在半个时辰里都沾上就会出现麻痹无力的状态。”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都要入冬了,你到底是怎么沾上的这苘草和豆虫?”
迦南嵯似是想起什么,面色一沉,不再言语。还是那妇人说道:“姑娘,家主这腿该如何治呢?”
迦南嵯也看向我,等着我说话。我想了想,郑重的说道:“今天,你虽用内力护住了腿,但小腿骨还是要修养几天,几天后再开始治疗吧,不出七天,自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