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坊是专门用来登记参加人的信息,安排比赛顺序,比赛场地的。
看到他们都报了名,我也想试试,但也只是想一想。我一个三岁小孩,还是不要出头太胜。
午时一到,比赛开始。
六哥和司徒振南在一场地,位于梓坊的右侧,其他人都在梓坊的左侧。
其实就像中间隔了一条大马路,两个场地的人面对面比试而已。
场地中间是十位此次比试的评委,但听说终极评委在梓坊里,我也不知道是谁。
六哥写的似诗不是诗,像是一首词,不过意境和世代流传的大作比,差了一点。
他写完问我,“星儿,我这是一首词,你觉得怎么样?”
我小声说,“不错。”
六哥兴奋的说:“我就说,我这人一点就通,随便写写就是佳作。”
我又小声对他说:“咱俩不是一水平,别拿我和你比。”
六哥听我这么说,有些不甘心,“哪不好了,这可是我准备了好几天的作品。你不会是在打击报复吧。”
我瞥了他一眼,根据他的立意又念了几句,“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冲冲。”
我之所以将这首《六州歌头·少年侠气》的上阙结尾改为乐冲冲,又舍了下阙,我是希望六哥能永远,豪情壮志,欢快的过日子,不为朝堂之事所困扰。这也是一个妹妹真挚的祝愿。
一炷香燃尽,有人将作品收了上去,交给十位评委。
十位评委将自己手中的作品一一看完,留下觉得不错的进行交流。
有人站出来喊道:“下面,我念到谁的名字,上来领木牌,等待下一场比试。”
六哥乐呵呵对司徒振南说:“振南兄,我保证下一场还有我。”
司徒振南并不惊讶,低声对我们说:“星儿的作诗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言简意赅,用字准确,令人荡气回肠,此乃大作。”
我听了,瞬间脸红,就好像冒领了别人的荣誉,有种犯罪的感觉。
“看我们家小星星,还会害羞呢。”六哥调侃的话更让我无地自容,我不由自主的把头更低。
没过一会儿,剩下的人又开始了下一场比试,除了六哥,其他哥哥们都去参赛了。
我和六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六哥不服气的嘟囔:“这群不识货的老头,这样的大作都看不出来,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诗梓节的评委。真不知道因为他们,我们朝圣的文化会变成什么样。”
我给他顺着气,小声的说:“六哥,别气了,也许他们真的写得更好,更符合老人家的审美呢。
诗词这种东西,没有统一标准,很难说谁的好,谁的不好的。”
六哥叹口气道:“我还以为这次可以拿到首位,名垂朝圣,扬名立万呢。”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六哥,你想得太多了,滚滚时间长河名人伟人无数,一个诗梓节的首位而已。
更何况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过如此。”
六哥奇怪的看着我,“小星星,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出生,又亲自将你带到这么大,我一定觉得你是假的小星星,不然,你这孩子也太邪乎了。”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淡定的回道:“土老帽了吧,连神童都没见过。我这样的,世间千千万万,只不过你不认识罢了。”
我又拍拍他的肩,以长辈的口吻说:“小六啊,世界如此之大,勿做井中之蛙啊。”
六哥气结,轻轻掐了下我的大腿,我马上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六哥本想说点什么,突然一脸紧张的说:“我就说不带你出来吧,不听话,想爹爹了吧,等一会儿六哥带你回家,别委屈了。”
我意识到六哥的反常,马上向他哭着撒娇道:“六哥,我想爹爹,我想回家,这么多人,我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六哥才放下警惕,“没事儿了,朝歌国的使臣离开了。
小星星,你这临场发挥的本事也是够强,这也是一门功夫啊,佩服。”
我擦擦脸上的眼泪,无所谓的说:“等哪一天我缺钱了,就去当演员,绝对会是超级明星。”
六哥翻了个白眼给我,“说人话。”
“好话不说二遍,当然了这么赚钱的路子,就咱俩的关系,我肯定会照顾你的。”
六哥一阵无语,“你说你随谁了,咱全家加起来都没你贫。”
我摸摸他的脸,笑道:“小南南说了,咱们一家人性格一样,你随谁我就随谁了呗。”
六哥哈哈大笑,“小南南,也就你敢这么叫他。”
六哥看我一脸蒙圈,便解释道:“司徒兄在朝鲜,当然,不止在朝鲜,就在朝圣和朝歌国那也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
家世上,他的曾祖父和朝鲜皇是结拜兄弟,朝鲜皇亲赐国姓。
他的母亲一族是朝鲜国历代皇后的母族。
再说司徒兄,人品没得说,和咱们慕林兄不分伯仲,武功没得说,和我们兄弟六人师出同门,江湖中响当当的墨宗,就是我们的师门,当然,以后也会是你的。但这是我们两家的秘密。记住了,可不能说出去。”
我郑重的点点头。
六哥又接着说:“才学,其他先不说,你也看见了,能进入二试,自是不差的。
他还有最辉煌的事,听我给你说。
咱们这三国,朝圣在中间位置,西北方向是朝鲜国,东南方向是朝歌国,两国交流要么从朝圣穿过,要么从海上走过去。
很不方便对不对,这司徒振南居然用木头做了一个东西,可以在水上漂,你说司徒他是不是够厉害的。因为这,他在三国马上出名了。
那么重的木头,竟然可以在水上漂,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六哥一脸崇拜,我才知道这个时代没有船,而司徒振南的创新应该还不成熟,只是一个木筏一类的东西。如果真的在海上行驶是非常危险的。
突然,一个念头马上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也许我该做点什么了。
“你怎么在这,找你半天了。评委在找你呢。快去吧。”
正想着,突然听见一个急切的男声。
来的人是喊名拿木牌的那个人,他将我和六哥带到梓坊的二楼,一个挺大的房间,对我们笑着说:“公子在此稍后。吾即告知家主。”
我心想,在外面的时候说的大白话多好听,又开始拽文了。
我和六哥不疑有他,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这个神秘的终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