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后我就再也闭不上双眼,我想起早晨偷偷去见李师爷情景:我进去后随手关上大门,诚心实意鞠躬开口说道:“李师爷您是我最敬重长辈,您吃的盐巴比我们吃的粮食还要多,您喝的墨水比我们喝的水要多,您和我也是一起同生共死患难朋友,今天我有一件事问你,还望您真心实意答复我。”
李师爷仿佛已经看穿了我的眼睛,张嘴说道:“扎西我们是生死之交,有什么你尽管问吧!”
我咬了咬嘴唇:“李师爷你觉得这世道真要变了吗?”说完我全身象打了摆子一样等待李师爷答案。
“扎西,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话你要永远藏在心里,即便你今后说出来我也会死不承认的。”
顿了一下,他双眼又瞅我一眼,“这个时候不是变不变的事,而是什么时候变,怎么变的事情?”
听完他的话,我从头到脚彻底分为两半,上半身火在烤,下半冻得结成冰,就像患了绝症病人一样死不甘心向医生求救:“难道没什么办法挽回?”
他冷酷摇了摇头,“就象是人的生老病死,你能改变啥子啊。”我大脑里象是被突然抽得什么东西都没剩下。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凝望伸手不见五指房间,如果真的出现红汉人掌权,穷人当家管事,我和我的家人会被怎么样?杀头?充军?越想越后怕。
我开始后悔去找李师爷,不然天塌下来大不了全家人埋在一起。这种东想西想而没有尽头的事被砍脑壳还要难受。
第二天,我们将早饭送到土司大人房间里。
太阳出来后,土司大人红光满脸甩手甩脚走出来:“大姑擦,今天你就呆在家里,让我姐姐陪我到处逛逛。”
说完他牵起我妻子的手笑着对我说:“这几天你老婆白天归我,晚上才送还给你好吗?”
我弯腰点头,“谢土司大人恩典!”
中午我在睡梦中被人弄醒,一个赤条条女人躺在我被窝里,“我也要找男人,今天他们三兄妹去山里玩去了,我就抽空来找你,这几年扎西偏初仗着管家权势天天找女人,凭什么我就注定天天给他守活寡。”
一番折腾后,我追悔莫及,“我们刚才就象牲口一样。”
“人有时候还不如牲口。”那女人幽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