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耀低了低头,道:“是,待儿臣恢复一些了,必当进宫感谢父皇母妃大恩大德。”
永康帝慈爱地笑了笑,说:“朕一向不喜婆婆妈妈的,但此番还是想要多叮嘱你几句。”
赫连耀躬了躬身子:“父皇请指教。儿臣必定听从父皇言语。”
永康帝道:“这病既是顽疾,就要一点点儿慢慢来。切忌一时心急,急功近利。平日里注意饮食和作息,一切都要听从胡太医的安排。”说到这儿,永康帝顿了顿,“朕还听说,胡老给你专门制定了一套戏法?说是能强身健体,对全身筋骨恢复作用极强。”
赫连耀笑了两下,说:“回父皇的话,这套戏法以胡太医以五禽戏为蓝本,改之又改才成的。确实是能拉动全身筋骨,能调动了四肢的力量。只是做起来实在是费力,儿臣上午做了一套,便累得起不来了。”
永康帝大笑了几声,说:“好哇,既然是治病之法,定于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不同了。耀儿可要坚持做下去啊。”
“是,儿臣知道了。”赫连耀服帖道。
又坐了一阵,永康帝与儿子儿媳也实在无话可说,便道:“既如此,耀儿就好好养着。”他看了一眼柳如霜,说:“辛苦皇媳妇儿了,耀儿还要你多多照顾了。”
柳如霜福下身去:“是。这是臣媳的本分,臣媳必定尽全力。”
永康帝点点头:“此番也带来一些补物,人参鹿茸的,只要是为了治病,就不要在乎那些了。”说罢,他起身道:“既然耀儿无大碍,那朕就先回去了。”
赫连耀在丫鬟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来,说:“儿臣恭送父皇。”
柳如霜也福下身子去,埋着头低眉顺眼的。
胡长春及一众丫鬟都纷纷躬身,齐齐说到:“恭送皇上。”
永康帝走了出去,赵明德跟在永康帝身后,手里的拂尘一甩一甩地扭动。
永康帝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几个丫鬟也被柳如霜遣了出去,胡长春也去了东屋继续搞他的医药实验。
柳如霜坐到赫连耀身旁,说:“王爷,咱们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柳如霜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赫连耀又何尝不知。铲除了对手,现在应该正是他上场的时候。可谁让他腹黑着,非要对外宣扬说自己腿疾一直不好呢。柳如霜唉声叹气了一阵,想了一想,若不是说他有腿疾,以他对赫连德构成的威胁,怕早就被李玉凤那伙人给消灭掉了。
赫连耀也悄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回道:“不久了。霜儿,再忍耐一阵。”柳如霜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赫连耀笑了笑,把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亲了亲她的眉心。
柳如霜闭上了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一时间,屋里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的气息。
柳如霜服帖在赫连耀怀里,低着头一下一下抠着锦被上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