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抬起头，脸上有水痕，却不是眼泪。

“张！希！铭！”

“怎么？”

“学校里那些女生真是瞎了眼了才倾慕你，你这人真是劲！连最基础的怜香惜玉都不懂，你是猪吗？”

张希铭憋着笑，“拜托，你也需要怜香惜玉，你不是比男生还男生吗？”

柳勤气得半死，“行呀，我比男生还男生，以后你别拉我的手。”说着，大步离开。

张希铭见柳勤真是生气，也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赶忙追了上去，“你别生气，听我解释！”说着，要拉她的手。

柳勤甩开，“滚开，你这么喜欢拉男生？你是不是gay？你平时走路是不是也要左手拉着姜越、右手拉着司亦瑾？”

张希铭哭笑不得，“你打我一顿好吗？”

“不敢，就你那个小肚鸡肠的模样，我打了你一顿，回头你打我十顿怎么办？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你十顿揍，我这条命来得容易吗？可不能轻易丢了，哼。”说着，再次甩开他的手。

“好好好，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那你能听我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把我扔雪堆里，还用雪球打我脸，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你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你不听听，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柳勤停住脚，狠狠瞪了他一眼，“呵呵，你说。”

张希铭站在柳勤面前，皱着眉，看着她却没说话。

因为刚刚被扔了一脸雪，雪化开后变成水，所以脸上湿哒哒，连平日里“迎风飘扬”的刘海都被撩到了一旁，露出光洁的额头，让其整个人少了阴郁、多了美少年该有的阳光。

“我怕，你把我看扁了。”

“呃？”

“实际上姜越很强，但是他太喜欢香林，所以一次次妥协、一次次周全，却没换来香林的欣赏，变成了变本加厉。”张希铭静静看着她，声音也是平静毫无波澜。

“所以，你是担心，如果你对我也这么妥协，我也会对你变本加厉是吗？”柳勤嘴角抽了抽，“拜托你有点脑子行吗？你那满肚子坏水呢？姚香林是姚香林，我是我！香林任性，我也任性吗？香林天真，我也天真吗？”

“还有一个原因。”

“你说。”

“你再三对我说过，你喜欢强者。”

“……”柳勤无奈，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顺便把脸上的雪水擦掉，“因为我说我喜欢强者，所以你丝毫不谦让我、丝毫不怜香惜玉？那行，我改口，我不喜欢强者我喜欢弱者。”

“为什么？”

“我怕你对我家暴。”

张希铭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有脸笑？”柳勤气得直跺脚。

张希铭大笑了好一会，把书包摘下来，递给了柳勤。

柳勤接了书包，“你是不是欺负我上瘾了？现在让我给你拿书包？”

却见，张希铭在柳勤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呃？”

“作为惩罚，我背你回家。”

“……你疯了？”

“给你个欺负我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