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会怎么办？”

卢学义说：“即使没有来自州府的支持，我也决计不后退，我一个人也要占领莽荡山……”

“噢？”郑文颍应一声，两只眼睛怔怔地望着卢学义。

卢学义担心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文颍，咱们曾经多次聊到这个话题，你大概也能明白我的想法。广武军的兵马强盛，西山骑兵亦堪称劲旅。这两家兵镇好像是左右两条臂膀，保护住州府的胸腹。所以，州府军队无论怎样软弱，胡人骑兵无论怎样抄掠，在两家军镇的保护之下，州府都不会覆亡的。”

“只是苦了百姓们而已。”

“其实，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卢学义翻了翻白眼，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如果能够占领莽荡山，譬如左边的这条臂膀又握住了一柄长枪，不但可以自保，反而可以主动进攻匈奴。好教匈奴胡虏们再也不敢正视咱们汉家山河……”

说到这里，卢学义也激动起来，情不自禁地吟出了一首唐诗，“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郑文颍听了，神色耸动，心中感到很是震撼。一方面，从郑文颍自幼学习的所有知识来判断这件事，卢学义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另一方面，经过了最近几年的颠沛流离，郑文颍也认识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远非书本里所描绘的那个善恶分明、只要努力遵守道德就可以获得幸福快乐的理想世界。卢学义想要做成的这件事，恐怕也只有怀着他这样的不顾一切的执拗劲头才能够做成吧！

沉默许久，郑文颍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卢大哥，你既然很想去做这件事，那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