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早就找人打听好了,徒三年是不假,但是那是瑾姑娘不情愿的前提下,只要我把她带回张府,我就不信她不愿意嫁给我这个员外郎之子!
再说了,就算他不愿意,哪有怕什么!
我爹是官!
六品官!
流刑以下,可用减章、赎章!
徒三年才多少铜钱,我张家有的是!”
谢直听了,心中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张公子说的没错,大唐律法,就是一部特权律法,对老百姓的规定,一到面对特权阶层的时候,就变得稀碎稀碎的,议、请、减、赎、除、免、官当……这全是给特权阶层脱罪的规定,老百姓劫掠人口,三年有期徒刑妥妥的,官员呢,赎铜六十斤,不到十贯钱,四匹布!而且不仅仅是官员,官员的直系亲属,也是这种待遇,这上哪说理去!?
仅仅靠“略人”这个罪名,还真钉不死张公子。
就在谢直为难的时候,身后田记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声音不大,要不是谢直就站在门口,还真不一定能听见,刚要问问什么情况,老官家谢忠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张二郎砸了张大郎一棍子,我看了一下,断了……”
谢直双眼一眯,死死盯着谢忠的双眼,“你逼的!?”
谢忠摇头,“张大郎起意,张二郎动手,动手之前,特意把我叫进去,说受了你的救命大恩,无以为报,一条胳膊,就当做还你人情了……我替三少爷答应了……”
谢直周身一震,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大浪,唐人豪迈,大有古风!为了报恩,竟然采用自-残这么极端的方式!这……这……这份情感,如何才能承担啊!
不说谢直这里心神激荡,只说对面的张公子,他也不知道谢直他们在嘀咕什么,只知道自从自己说了减章、赎章之后,谢直就脸色不好、久久不言,以为谢直拿自己无可奈何,忍不住心花怒放,到了最后,干脆哈哈大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