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簇拥守卫着马车的十骑,俱是戏帮天字堂里的弟子了。一路一行毫无张扬之意,只是在那马车头上挂着一盏暗红灯笼罢了。其余俱是马蹄包布,马嘴包套,车轮包棉。在这半夜里,是悄无声息的隐隐潜行着。
这已是王猛与那苏家小少爷对弈近一月时候了,分了六路疑兵,又是永泰有请,更是驱赶钱记盐场去陷害卫家军,再复拉拢卫家军。其间王猛已是被两次暗杀,能仁寺旁一次,三潭映月西湖一次。其间其实这苏家六人哪路也未去,只是待在这埋骨湖中小岛上而已。
说来那座小岛,王猛也是煞费苦心的,很是用上不少自家秘药堂新研制的秘药。迷惑人心而已,就如那日一般,卫天正明明已是到了岛上,可他偏偏以为自己到了舟中。迷者,迷其五识,迷其心也。
只等到埋骨湖这一带,戏帮苏府俱是不在意之时,今夜才来押运六人返回苏州。五月底天气,虽是古代,也是酷热难当了,好在王猛特意交代过,马车要日日收拾干净,还有冰饮时时提供。总算是没有虐待六人,直至六人安全抵苏,又是给客气送往戏帮总堂山间去住了。那总堂山间,如今几年发现,已是热闹非常了,苏府六人去那小住,也不算太差。
陪侍完王鼎大人,在看完了《王青天》后,王猛又是邀其一同去了戏院后院,是早已备好了两大木盘的先朝古物,有字画,有书法,俱是名家的真迹。说来这些也是在福建路治里,各大官商们送的,也有些是发动自家弟子们去采买的。通通都是为了返回汴梁城后,好贿赂上官及为官任上人情往来的。
瞧着这两大盘的文玩字画古物,那王鼎大人倒是未有在意,想来见多了。但也是微微拱一拱手道:“王推官客气了,还祝明日上任开封府定一帆风顺。”说着话,又是侧一侧头,示意随从给收了。
王猛见这些前朝的文化字画,王鼎大人不甚在意,又是附耳低声说来道:“王鼎大人,下官此次出京又在那福建路两浙路里,为吾皇陛下寻到了上百未出阁的戏女,皆是二八年华,姿貌上佳,又通文墨。不知要不要为大人回头送去府上两个,在家听听新曲,也好图个一乐啊?”
“嗯哼?咱本家王兄弟竟然还有这个路子?”这时那王鼎大人才是真正又来了兴致的,也是低声问来道。一旁王猛及王鼎大人两方随从,见两位大人说话,也是未敢近前,只是一旁垂身候着。
“老淫棍啊”王猛也是心里腹诽了一句道,侧头又是附耳轻声,向着自家上官王鼎大人说道:“这也是个本朝,不是秘密的秘密。宫里相传,陛下每隔五日至七日,便是会临幸个未出阁的年少女子。原来都是寻常女子,后来听着我戏帮新式剧曲,又换成每隔五七日,必要临幸一位会曲词才艺的,我戏帮未出阁戏子了。为了陛下办事,为保万无一失,自然是准备充足才好了。难免总会多出几倍来的,送于大人几个解解乏,那全不是问题啊!”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王推官,哦王兄弟。”听着王猛说话,正是搔到了王鼎大人的痒处,那王鼎大人立时便是换了王推官称呼,改了王兄弟。继而更是亲切的一拍王猛肩膀来接道:“事不宜迟,我看今夜就送来吧,也好在家里听听那《王青天》不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