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没事。”其实黄易州对自己似乎兴趣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或许一个人如果面具戴的太久是会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黄易州就是那种人，在茫然中迷惘了自己，最后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放下了所有的算计与防备，反而让桑落有些意外。

或许自己认识的黄易州并不是真正的黄易州。

“黄易州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程航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身躯都因为愤怒渐渐的有些颤抖，不过黄易州还算是识相，至少没有对桑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是绑匪啊。”难道钱到手了不跑还要在这里等着人过来抓他吗？

程航愣了愣，无奈的笑了出来，是啊黄易州是绑匪啊。

或许是两个人都奔波了一天，到了车上之后不管是桑落还是程航都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

远处是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黑暗，细细点点的星光在空中悬着，云划过月亮，照亮了车里。

相比于日光，月色似乎更加的缓和一些。

“这次，谢谢你，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桑落知道，自己欠的不仅仅是钱，还有这次的人情。

“他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程航低声说着，这件事其实如果在遇到桑落之前，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黄易州，可是自从自己遇到了桑落之后自己好像忽然之间就可以理解了。

桑落转过头看着程航，只见程航靠在椅背上的脸缓缓转过来，月光在侧脸上拉下一片的光影明暗。

“当年，是我让张绮玉去的……”程航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桑落眉梢微微的动了动，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桑落有些畏惧的收回目光，其实这件事如果是程航做的，那么桑落其实并不意外，因为程航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手下的艺人只不过是他的商品而已。

“所以，黄易州恨我，这么多年。”程航从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桑落，因为那是另外的自己，是一个在商场上不择手段的自己。

可是那件事之后，或者说是那部电影之后，是张绮玉的前程似锦，知道最后拿下影后，最后成为一线女星，都是从那件事开始的，这就是交换，既然是交换就会有代价，只是又大有小而已。

“我知道了。”桑落低着头，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意外，张绮玉肯定也是愿意的，毕竟很多人都是那么起来的。

“我不是一个好人怎么办。”程航将视线从桑落的脸上收回来，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月光，看了看自己已经空了的油箱，只能等邱承宇来将自己两个人带回去了。

好人还是坏人，那里有什么明确的界限，只是每个人所站的立场不一样而已。

“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是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当时张绮玉没有选择那么做，按照程航的性格也不会逼张绮玉。

“嗯。”程航缓缓闭上眼睛，或许是今天一整天神经都十分的紧张，如今忽然之间放松下来，竟然觉得有些困倦。

桑落看着渐渐闭上眼睛的程航，本来以为程航要睡过去的时候，却见程航忽然之前睁开眼睛然后从车子后座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递给桑落。

“我，我忘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程航低着头，视线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起了照顾的心思，可是很多事情都要慢慢的学会，因为，是第一次啊。

桑落将衣服接过来，盖在身上，衣服上面带着程航管用的香水味，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出来。

前世就是这样，程航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水，其实除了在自己的事情上面，程航是个很念旧的人，用东西一直都是用一个牌子的，别人都说，程航是个很长情的人，但是可能当时他的长情对象不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