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扬攥紧了手指，指尖紧紧抠着手心，一时间竟没了话语。

他知晓，顾鸿恺为人一向光明磊落，重情重义。即便是今天在董事会将他扫地出门，他也还是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将近七千万价值的股份，约莫是顾鸿恺予他们多年兄弟情义终结的一份厚礼了。

陈卓扬将方才顾鸿恺写了字迹的纸张，齐整地折叠了起来，放入口袋中。他转身走到门口，顿了顿，又过身来。光线映射在顾鸿恺的侧脸上，到底是背着光，一时也瞧不真切他的神色。

陈卓扬心下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涩，黯然道：“鸿恺，我陈卓扬哦，这辈子，谁都不服，可就只服你一个人哦。”

顾鸿恺并没有转过身来，不过挥了挥手，声色平抑道：“走吧，外面路还长着呢……”

陈卓扬离开鸿运汽车公司以后，关于他与顾鸿恺的是是非非，自然少不得见于报章。关于顾鸿恺到底是过河拆桥，还是两者经营理念都太过极端，都引起了极大的讨论度。

但是无论外面记者如何采访，顾鸿恺都始终缄默着。这是鸿运公司分裂之痛，他宁可独自咀嚼这苦果，也不愿意为为人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