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停下了?”时睿疑惑地看着男人,这种时候必须争分夺秒,每一次停顿都是向死亡更进一步。
居易咬了咬他,不甘心地说道:“你看周围,全是他们。”
“呃呃呃……”
“呃呃……呃呃……”
黑压压地亡者大军把他们重重包围,令人眼花缭乱的面具和耳畔它们叠加在一起呻吟声,让人心烦意乱。
两人再次背靠背,遇到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没有抵抗的必要了,生还的几率很渺茫。
“没想到最后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时睿说道,没有抱怨的意思,“提前跟你道个别,和你在一起……”
“你可别这样!”居易打断他的话,“你真打算诅咒我们出大事吗?你是认真的?!”
“我煽情一下而已,你害什么羞嘛?”时睿瞄了他一眼,虽然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可男人看上去并不绝望。
他笑了笑,“那我们就挣扎到最后!”
“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居易舔了舔嘴角,眼中满是杀意,“他们动了!我们上!”
啪——
离他最近的亡者应声化灰散去。
“诶?怎么不跟上来呢?被吓到了?”居易摸着后脑勺,又开枪打散一个亡者。
周围的亡者好像突然安静了,没有跟上来,甚至没有再发出难听的声音,反而是慢慢散开一条路。
“真奇怪,为什么分出了一条路?”时睿同样不理解现在的场面,亡者们变得很虔诚,干枯纤细的手握在胸前,像是教徒在全心全意地祈祷。
男人脸上带着考究,“难道是摩西(详见注释)出现了?亡者还有信仰的吗?”
那条路只够一个人行走,在两人想着要不要顺着路过去时,创造出这条路的人率先来到了他们身边。
他个头很矮小,身穿与其体型不搭配的大大的兜帽,戴着玻璃瓶底一样的黑框圆眼镜,小小的眼睛努力睁大着。
没等时睿他们问话,对方主动打招呼,“幸会幸会,除了我以外原来真的还有别的试炼者啊。”
居易用胳膊肘顶了顶时睿,“快看,黑色的波浪中果然出现了一位先知。”
时睿推了他一下,用眼神告诉他“我没瞎”。
戴着兜帽的男孩并不在意两人没搭理他的问题,自我介绍道:“我叫付敖,真的非常高兴能遇到你们。”
“虽然我没有能当什么先知的信心……”居易还在对“先知”这个概念念念不忘。
“但我很想帮助你们,可以让我与你们同行吗?”某人无缝隙衔接。
男人皱着眉,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这样很奇怪吗?怎么说……太亲切了,很可疑。”
时睿点头同意这个观点,但他觉得居易恼火大概是因为男孩打断了他说话。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些亡者遇到付敖会失去战斗力,这个男孩和亡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付敖,为什么亡者们不攻击你?”
男孩一脸困惑,“亡者们会攻击人吗?”
“我们被攻击了不止一次。”
“你在开玩笑吗?”付敖明显是不相信,“你看,他们现在是这么地安静,我看到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居易想反驳的,但周围的景象确实如此,刚才凶残的亡者们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剂,老老实实地在做无声的祷告。
他和时睿换了个眼神,“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和这个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全。”
时睿走向前几步,他负责交涉,“付敖,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安静些的地方?”最好别有亡者出没。
男孩看了看周围,“好吧,看来亡者会让你们感到不愉快,那我带你们去那边的教会吧,请跟我来。”
他走在前面,一路上,果然亡者的数量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低着头,偶尔有几个抬头看到付敖也匆匆低下。
他们似乎很害怕付敖,这个能力真的很实用,带着他一起上路最起码可以帮他们规避很大一部分敌人,但是会不会有其他隐患还不好说。
一个小时后,教堂的大铁门近在眼前,没有被亡者们揉拧过的建筑物保存得很好。
时睿看着顶端的血色十字架,像是在流动的红色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闷。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这种身份不明的家伙说不上会比亡者更危险。”居易停在生锈地铁栏杆前,小声对他说道。
时睿想了想,“如果真的危险的话就只能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