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楚景天也不得不说吴凤霞的证词做的很有技巧。在这这场打斗中,虽然林景衍一方人多,可是自始至终都是楚景天占着上锋,要不然也不能逼得林景衍拿出匕首。可是在吴凤霞的证词里,楚景天似乎是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个人。
蓝榕晓初步询问了证人吴凤霞所看到的一切后,接下来就得允许公诉方检察官提问了:
“证人吴凤霞,请问你是去给楚景天送农副产品的,本是客人,你不在他们修车厂后面的卧室休息?怎么会跑到一辆废弃的大客车里去睡觉?”
“我本来就是住在大客车里啊!我非农忙时来山城以捡垃圾为生。三年前,楚景天无意中看我露宿街头,觉得我可怜就把我带回了修车厂。把那个废弃的大客车改造了一下,给了我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吴凤霞自然而然的说道。
“证人,如果按你所说,既然楚景天对你有恩,那么在张倩遭受死者欺负时,你就没想过阻止或报警吗?”检察官继续提问。
“我也想过,但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出去。我一个老太太,面对三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我出去了恐怕也是没有用的。况且……况且我和张倩也没有什么感情。张倩自始至终都很嫌弃我讨厌我。在楚景天不在时总欺负我。所以即便我是给楚景天来送东西,但是我也是不愿意和张倩多接触的,我总是躲回大客车里的。”吴凤霞的说辞也没什么毛病。
“这么说你当时是很害怕的对吗?”检察官态度很严厉。
“是的,很害怕。”吴凤霞明显有点紧张了。
“那么案发后这些天,你在哪里?”检察官提出问题的频率很快。
“我一直躲在莫家村的老家。”吴凤霞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
“那么你有打听过这件案子后续的任何消息吗?”检察官又问道。
“没有,老家是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没什么消息来源,况且我也不敢打听这件事。”吴凤霞坦然的回答道。
“那么在害怕的心理下,你只听死者说了一遍林景衍和林元宏的名字,你就记住了吗?你在刚才的叙述里多次频繁的使用着死者的名字,并且使用的很自然,很肯定。你只听死者说了一遍就自信自己毫没记错吗?”检察官的问题问的很尖锐。
蓝榕晓不自觉的眯了一下眼睛,暗自攥紧了拳头。这是蓝榕晓紧张时的表现。楚景天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后,心里除去紧张的情绪外,竟又涌起了一阵甜蜜。
在今天的庭审现场,楚景天的内心用小年轻时髦的句式来说,那简直真是甜的不要不要的。他甚至觉得,这个案子即便赢不了,可是他能看到蓝榕晓这么为他,他也是不枉此生的。
汽车图纸能成为呈堂证供,完全可以看出蓝榕晓为他的事有多用心。吴凤霞的出现完全可以看出蓝榕晓和他之间有多默契。他敢肯定,这些年来蓝榕晓是从来没忘记过他们之间的过往的。即便他做过的事恶劣至极,不可原谅。所以对于现在的楚景天来说,其实官司能不能赢都不要紧了。就让他在自己的以为里死去,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他此生最好的结局。
检察官的问话,还在继续。吴凤霞很明显的犹豫,让检察官觉得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他再一次严肃的问道:
“证人请回答我,你在恐惧下听死者只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和他父亲的名字你就牢牢的记到了现在吗?现在离案发已经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