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那怨恨得眼神，还有莫氏母女高、高、在、上得姿态，以及他母亲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

“宫钰，莫氏母女荒淫无道，可，可娘终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嫁给二皇女为妾后，你切莫惹是生非，要顺从，不可惹殿下生气。娘不仅是你娘，还是宫氏一族的族长，你可明了？”

是啊，她是人臣，更是宫氏一族族长，早就不是他的娘亲了。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

他出嫁那日，是六月，他穿着红火的嫁衣，轿子前面的马匹上，坐着他的杀父仇人，他的妻。

明明是那么炎热的天气，可他却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从心底散发的。

明明百姓对这位高贵的二皇女，那么地怨恨，巴不得她死，可却一个个都说着祝福的话语。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要惩戒她的江湖侠士，一个个却都成了她背后最有力的走狗。

明明就是她错了，可大家却都说，是他父亲的错。

既然，没有人帮他，他就自己帮自己。

他设计了一场戏，让暗阁阁主将他带回了暗阁，再一步步收买了暗阁的人心，甚至收买了她身边最忠心的手下，四大护法。

可为什么？他还是输了，他还是不能报仇。

明明他是在为民除害啊，暗阁阁主，和莫月那种东西，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啊。

可为什么？坏人总是会赢了？

宫钰看着慕卿酒，忍不住放声大笑，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他柔声说道。

“为什么了？坏人永远战胜好人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