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跟我天玄门过不去，残害老夫的弟子，他们还小，有本事冲老夫来！”

他颤抖着走过去，翻过一具具尸首，这是他亲自收入门下的弟子，极具天赋，他还将重振天玄门的重担寄托在他们身上。

忍住心中的悲痛，他细心查看他们的伤口，脸色由悲痛变为震惊，最后是变成苍白，眼神也变得呆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双唇颤抖，喃喃道：“是我杀的，他们都是我杀的，我亲手杀死了天玄门振兴的希望，我是天玄门的大罪人。他们死在了我的手上……”说到后面，已经是老泪纵横。

良久，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向前走着，走过一座座院子，看到一个个弟子惨死在他的脚下，有的被归元掌震碎内脏，有点的被鹰爪功掏出心脏，有的脖子被扭断……手段之残忍，比之邪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天啊，我失心疯了，为何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弟子？”他仰天大吼，道：“苍天啊，你要惩罚我就冲我来，何苦要让我对无辜的人下狠手。”

他以为变成杀人狂魔是因为失心疯，是因为老天要惩罚他，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充满罪恶的人，才会导致了这个惨痛的结果。这个时候的他，已不能冷静思考，他从未想过自己中了奇门蛊毒。

他坐在一处残垣上，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看着倒在眼前的弟子，眼神涣散，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坐着，坐了一整天，不知饥不知渴，忘了时间的流逝，忘了时间的一切。眼前的世界被染红的双手和倒地的尸体占据了，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正则进来了，对眼前的景象大为震惊，他从没有到谁会如此大胆，敢到广成子所在的天玄门杀人。但是当他看到广成子的神态及沾满血渍的双手，似乎有一些明白了。看来石大诚没有骗他，说的都是真的。

“师祖，师祖……”他在广成子耳边轻声呼唤。

良久，广成子才回过神来，抬眼看了余正则一眼，冷漠道：“是你啊。”眼神又飘回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上。

“师祖，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正则仍然希望能得到广成子的亲口证实。

“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杀了他们……”广成子的声音淡漠，不带任何感情，似乎是一个木头人在重复着这句话。

经过广成子亲口证实，余正则已经了然于胸，和另外一名师弟扶着广成子，道：“师祖，这里凉，我们扶你去里面休息。”

他们扶着广成子回到乾院，将他安顿在床上。

看到广成子这个样子，余正则内心是高兴的，天玄门重振无望，对洞阳馆来说是重大利好。广成子此次亲手杀了收入门的十个弟子，以他的性格，是再无脸面收徒。即便他厚着脸皮重收门徒，也没人敢来。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其实余正则最担心的是广成子找他算账，毕竟当年天玄门被灭门，他作为内鬼起了关键作用。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对广成子打击非常之大，估计是要一蹶不振了。广成子是光明磊落之人，要找他算账必然讲究证据，现在来看，广成子是没精力去找那些证据了。

“师祖，师祖……”

元一九叫着广成子，但是没有丝毫反应，广成子只是呆呆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