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离手中卷起一股仙气,四周的云彩竟感应到一般,携着满天繁星将素卿团团围住,一时间亮如白昼,熠熠生辉。素卿被云彩卷携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移动,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在了音离身侧。音离伸手抓了一把繁星,塞进锦囊中,递给素卿。星星将锦囊映的光亮,试问那个姑娘不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素卿瞬间心情好了大半,笑地发甜,道:“谢公子。”
音离羞涩地转过头去,盯着一望无际的云海,轻声说:“不谢。这几日云台看守的严,姑娘就不要总往这里来了。”
云台?
素卿听着名字熟悉,半晌忽然记起来,惊道:“这不是白日放出怪物来的地方……”
“是。可姑娘不必担心,结界已经修复,跑出的妖兽也已经尽数抓了回来,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他这么说,素卿才稍稍安心。
“公子,你们席羽君可有传什么消息回来?”
音离摇摇头:“未曾。”
墨棐他们走了也有数日了,可谓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也不知道墨棐在鬼界的情况如何,心里实在担心的紧。
“音离,你可知流莺的伤势如何?”
“这……今日听弦思师兄说,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
“姑娘先别急,流莺前辈的伤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怨气积累的多了自然就侵入了五脏六腑,况且前辈原形为妖,自身阴气也较重,故较难痊愈。”
这些时日来从未有人告诉她这些话,她大大咧咧的,竟没看出流莺伤的如此重,顿时心里焦急地情绪便满了上来,道:“可有什么有效的法子?”
“法子倒是有,只是很难。”
“只要有法子便不怕难,公子直说便是。”
音离略显为难地挑挑眉,明知四下无人却还是谨慎的扫视一圈,低声道:“姑娘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给席羽君知道我又免不了一顿罚。”
“这是自然。”
“席羽君此次前去鬼界实为寻找寒水玉,可前辈此次重伤,导致原先的怨气更加深重,已经深入肺腑,眼下必须用灼阳草护其心脉,再用寒水玉驱逐怨气才可。”
“何为灼阳草?”素卿问。
“灼阳草长得与寻常野草并无二致,但这喂药草生长在腐尸上,开花后会泛出淡淡红光,只生于鬼界最深处,在别处是寻不到的。”
只生长于鬼界……
素卿的眼睛都放光了,继续问:“那鬼界如何去?”
音离一下便看透了她的想法,立刻制止:“姑娘可千万别以身犯险,鬼界城门前一大片的忘川河,里头的幽魂个个吸食活人精魂为生,凶恶无比。今日我告知姑娘这些本就犯了规矩,姑娘万万不能鲁莽行事。”
素卿眼珠“提溜”一转,好不快活地拍了下音离的肩膀,笑道:“自然自然。不过这些天还是承蒙公子照料,听闻丹湖城的晚枫酒很是美味,等有空便一起相约来云台畅饮一壶如何?”
音离拱手想让,笑道:“行宫内的规矩,弟子不得饮酒。”
“那……那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尽力而为。”
“姑娘是客,在下照料本就是分内事,不说什么恩情回报。只有在下有一事相求,姑娘往后若是有空便来云台看看罢,这里的云彩因封印妖兽已经往年不散了,无人陪伴,孤单的很。”
素卿眨眨眼,不明白云彩有什么好孤独的,可她许了人家的,总不能不应罢,于是笑道:“没问题。”
夜已深,音离还有巡夜的要紧事在身,素卿不便打扰,早早地道别便离开了。只是她转身走出结界的那一刻,身后的音离侧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方才被她无异触碰的肩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子指尖的温热。他嘴角随即挑起一抹轻蔑地笑,眼中阴霾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