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愿意让我守着你,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少年不知爱为何物,一瞬动心便永远动心。
申姜伸出舌尖舔舐了下唇角,嘴里却有些苦涩,半响,附在他耳边,低喃一句——
“将军,让妾身为您生个孩子罢。”
夜风带些凉,守夜的侍卫站在院门外,谁也不敢靠近内院。
漆黑的房内,纱帐尽数垂下,透过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交缠的人,像是融进了彼此的身体。
申姜伏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还有些零碎的声音,细细柔柔地飘进他耳朵里。
“……阿姜,抱着我……”
他一时也有些忍不住,重重地呼吸,张嘴轻咬在她光滑的肩头。
“.……阿姜……”
他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申姜抵住他的额头,回应他。
当浪潮退去,两人疲惫地倒在榻上,刘川柏从身后揽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摆弄。
“将军,我好累,快歇息吧。”申姜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
而刘川柏还在兴头上,在她耳边念叨,“阿姜,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申姜抬手戳戳他的肩膀,轻声道,“将军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好,”刘川柏低头吻她,言语里都带着欢愉,“我们可以多生一些,这样我若是在塞外时也就有人能陪着你了。”
申姜睁开眼看他,笑道,“那将军可要辛苦一些了。”
刘川柏一愣,才明白她的意思,“夫人……”
“不喜欢吗?”
申姜问他。
喜欢……
喜欢的要疯掉了……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再次俯身而上。
风吹动云彻底遮住了月亮,刘府后院传来一阵诡异地响动,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瞬间便归为平静,好似从未有什么发生。蓬头垢面的道士从地窖中走出来,看了眼蒙住的天色,嘴里哼唧着不知名的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摘自元好问《雁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