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抬起脸时，大家才注意到，她居然在笑。

“你……为什么在笑？”旁边人问。

陈曦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她也不知道。

明明是很想要难过，甚至觉得此时她应该哭出来，可是她就是笑着，好像她……只能笑着。

“你太没有感情了！”另一个志愿者冲她吼道，“那个小男孩平时对你多好啊，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就一点都不难过？”

不……不是这样的……

陈曦想要辩解，却发现百口莫辩。

人类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金寒辰看了一眼怀中的果果，眼神逐渐复杂。

忘忧汤里见，从此尽笑颜。

这是惩罚吗……？

……

【主人，那碗菜是你换掉了吗？】小叁问。

尹玖柒懒懒的靠在回家的车上，手支着下巴。

那个小男孩还未醒来，芙拉尔作为嫌疑犯被抓了，至于陈曦，她的痛苦，会是永久的。

“嗯。”尹玖柒淡淡道，“我太冷血了，是这意思吧。”

【不。】小叁摇头，【主人本身就没有感情。】

【只是小叁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在那碗菜里，加入能让那个小男孩看得见的药？】

尹玖柒轻轻笑，只是眼中却看不清分毫，“世上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他替我承受了一次苦难，我还他一双眼睛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

依照主人的才智，完全可以避开这次苦难，根本不存在“替”这一说，也就是说，完全不存在这个等价交换。

“在军训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曾来找我抽过一张塔罗牌。”尹玖柒道，“逆位的死神，置死地而后复生，命运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我只是推动罢了。”

小叁不做评价，但是经过这次，它或许明白了一点。

它的主人，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从未丢掉过内心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