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贺丞相,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一滴眼类从他倒掉的眼角划下,漫过他褶皱的皮肤,落在地上。
枯瘦的手掌打开,食指和中指有些微蜷,指着白苏又问了一句:“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苏慢吞吞的又说了一次。
“不对。”他嘶吼起来:“他怎么就死了,他怎么就死了。他不是说还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吗?我都还没死。”
白苏看着眼前眼泪纵横的老中,心里翻不出一点同情的涟漪。
他能分一点爱,就一点也够让白家一家三十五口人,活下来。
可他没有,他将所有的爱给了他的儿子,溢出爱让贺丞相之子贺瑞苓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到处辱掠妇女。
只因为有这么一个爹给他兜着。
白苏心中冷笑。
贺丞相跪坐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突然拉着白苏的裤脚,哀求道:“求求你,你跟我说,他没有死。没有死。”
白苏低头看了眼贺丞相黑白交杂的头发,认真心里泛起的恶心,强硬的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我不能做假证,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家公子。”
这案子到底是偏向寒芫荽这边的,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贺瑞苓见色起义,没想被寒芫荽反杀。
寒芫荽这边也肯定会往这边争取,这样寒芫荽只是失了清名,倒是还有一点命在。
可贺瑞苓就不同了,大燕国的法律,对强.奸这种罪名判的可不轻,说到底死了的贺瑞苓都占不了便宜。
贺丞相这一出不过是想敲打一下白苏,也希望可能给事情带来些转机。
可惜他想错了,白苏这个人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别说是抱着白苏的大腿留几滴猫眼泪,就算是当堂自刎,白苏色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