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耿霄即便是发现了玄云楼的异常,也选择了沉默。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的默许纵容了戴笙雨日渐跋扈的姿态,所以沅沨的遭遇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只是这一点曌兮没有点明,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
但是缘着这一点,他在曌兮面前便理亏了三分,于是就更无法反驳曌兮那听来怪怪的说辞了。
况且,玄云楼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江湖门派,所行之事却如此令人发指,他这个武林盟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摘曌兮魔教的身份呢?
于是几番嗫嚅,耿霄最终只说了一句:“曌兮姑娘所言极是,玄云楼之事你并无错处,江湖上的传言确实有失偏颇。来日群英会时,耿某必定替曌兮姑娘正名,不叫流言蜚语再污姑娘清誉。”
曌兮仍是端着善解人意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道:“正名就不必了,反正我出身魔教,也并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
况且,耿盟主若是在群英会上替我说话,怕是会被江湖豪杰怀疑你遭魔教下了降头也不一定。何必自寻烦恼呢?
总不过,耿盟主能够明白曌兮的无辜便足够了。”
莫名的,耿霄的心滞了一下。
有一瞬间的呼吸不顺,再若细究却又找不出任何异样。
曌兮没有注意到耿霄这一闪而过的分神,只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玄云楼之事,曌兮自然是问心无愧的,是以当我听说无相殿竟然因此事而纠结江湖群雄意图对魔教进行讨伐的时候,我是十分诧异的。
当时只想尽快去解释清楚,没必要因为一个误会弄得江湖上血雨腥风的。
可谁成想我才到无相殿,却发现整个漳安县都已经被昇阳王的十万大军给包围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所谓讨伐魔教根本就是个笺子,无相殿早就是昇阳王的犬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找个由头将众多江湖人士聚在一起,给昇阳王当垫脚石,建功立业的。
呵,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是可怜了那些不明真相的豪杰,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无相殿一聚,根本就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