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人小厮快步走了过去,一脚踩在琵琶上,咣咣两脚,又把琴头踩断…
见状诗兰气得一跺脚,小声骂道:“文韬兄,这人实在是太可恨了。琴头踩断,琵琶就没得修了。”
皮日休扭头看了看诗兰,俏脸之上满是同情之色。
皮日休笑了笑,继续看热闹,只是不管。
诗兰急了,眼珠一转跑到楼下,见到李坎山,道:“与我上楼!”
李坎山何等精明,立刻奔上二楼,见皮日休正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一名小厮欺负歌女,他有些糊涂,不知大帅到底搞什么鬼花样。
这时诗兰命令道:“把那歌女救出来吧,实在可怜。”
李坎山有些为难,继续看着皮日休。
皮日休用扇子拍了拍手心。这时李坎山才领着两个人冲了进去。刚一冲进去,就听到一阵拳打脚踢之声,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传来。
不久后,李坎山揪着一人的脖领,生拉硬拽拖向皮日休。
皮日休摆了摆手,示意送给二夫人处理。
诗兰搞懂了皮日休的想法,心中笑骂皮日休顽皮。
诗兰穿着一身破旧衣服,正襟而坐,仿佛一个审案的官员。李坎山佩刀站立身旁。两名兵丁一人押着一个,其中一个是老爷模样,另外一人便是那打人的小厮。
一人一脚,踹跪到地上。
而那歌女,嘴角青紫,也跪到地上,手里还抱着已经报废的琵琶,瑟瑟发抖。
“这位姑奶奶,在下周扬,有眼无珠不知您是何人?”那老爷模样的人,定了定心神说道。
诗兰不理周扬,而是对那歌女说道:“你起来吧,那琵琶已经坏了,还抱着作甚?”
歌女感动得流泪,轻声道:“姑奶奶有所不知,这琵琶还是可以修的。”
诗兰苦笑道:“我也略懂琵琶,琴头坏了,真真修不得,你还是扔掉算了。你不必心疼,我做主,让这姓周的赔你便是。”
周扬闻言,立刻说道:“那是那是,都怪我家小厮冒犯姑娘,理当我来赔偿。”
说着,周扬从兜里掏出二两一锭的银锞子,亲手交给歌女。
二两,可是太多了,歌女有些胆怯。诗兰笑了笑,示意她收下。
歌女收了银子,抬眼看了看诗兰,心道,这女子也太漂亮了,而且势力不小,可她为何穿得如此破旧?愣了一下,惊醒般反省过来,跪到地上给诗兰磕头拜谢。
不久后,诗兰说了周扬两句,见周扬磕头如捣蒜,便放过了那周扬。
直到周扬走出客栈,也不知到底是谁整了自己。可是,那李坎山浑身杀气,对那女子却服服帖帖,他便明白,自己今日得罪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待周扬走远了,诗兰拉着那歌女的手,仔细看了看她,还别说,这女孩长得倒是水灵。
遂对皮日休道:“她唱歌好听,不如收到家里,也不必去外面请人来唱了。”
早在皮日休还没参加起义的时候,就知道大户人家里的一些作风。每当来了客人,都要请些唱曲的。有男有女,但大多还是女子。如果女子长得好,常有被留在府里养活的。也不多给钱,只是提供饭食。零钱全靠主人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