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我只是固执的自以为是，总之一个字也不要提云韭就好。”

“自从你退出了总裁的竞争，整个集团乌烟瘴气。没有人真心关心这次投资的得失，只是想趁机消灭异已，扩大自己的势力。”

“这是黑伯的意思，还是你的猜测？”

毕总没有接他的话，他注视着赵放生：“说实话，你这次执意要投资朝阳，黑伯有些被动。如果我再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呈上去，他会更加失望。而且也没法向董事会交待。”

“我是真的累了，所有的责罚愿一人承担，不敢报有任何侥幸，牵连任何无辜之人。也不想连累你和黑伯。生是过客，死是归人，如此而已。”

“你变了，我不知是该说你是消极，还是豁达？”

“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幸运，即便命运之神垂青一直幸运，也会麻木的。我这一生，声色犬马，心中的至爱却只有一个，几十年过去了，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她，爱她，是我终生的遗憾。

我一直自认为自己是公平的，可以恪守商业规则，杀伐决断未曾手软过，现在才明白，我的手沾了太多无辜者的血泪，我不过是打着尊重商业原则的旗号，在市场上强取豪夺。

以前我把攻城略地看成是成就，现在却为之前的所作所为羞愧。如果有机会，你帮我转告黑伯，台智有自己的福运，我们都别太执念了。”

“来之前，黑伯就曾说过，你的侠义情怀会害死我们。”毕总摇着头。“你被什么驱动，什么就是你的命，也直接决定了台智的命。”

这个时代不缺乏心计，难得的是一份纯粹的信仰，只是世事喧嚣，红尘多变，最纯洁的信仰居然都只能够被最世故的手段所表现了。信仰都深埋在尔虞我诈，斗智斗勇之后。产出一批一批的阴谋家，

没有英雄情怀，没有大智大义大勇，没有信仰，多的是勾心斗角，利用与被利用…”毕总深深叹了一口气。

----------

晚上，在海杭公安局审讯室边上的小办公室里，周总终于见到了赵放生，和他一起的还有创世纪的朱总。

“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有什么事你都提吧，我们会尽可能地满足你。”周总的脸色有些发灰，显的有些憔悴。

“我知道，你只是在忽悠我，想我把股份顺利地转给你们。”

“你知道的，就是你不转给我们，一旦破产清算后，我们还是有机会拿下朝阳。当然，天下可投资的项目那么多，我们其实也不必执作于朝阳。

我们之所以选择朝阳，是希望把这个项目做活，给政府给客户一个交待。你也不想让自己一手创办的朝阳背上骂名，不是吗？”

“你说，你能给我什么？”

“自由。当然开始的时候会免不了牢狱之灾，但是我们会给你运作保外救医，另外，我个人承诺你，还有你的妻子女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就不可以不坐牢吗？”

“这个当然好，但是我不能承诺你。你知道现在几地的警方都在找你，起码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还和以前一样，一样都是你说了算，那你又为何让我来提要求？”

“我其实可以什么都承诺你，但是做不到不是白说了吗，我只说我能够保证的。只要是我说过的，你尽可放心，没说过的，只要是你要求过的，我也会尽力争取。”

“我没有想到你的资金不是为我而来的，你是为外人作衣裳。”

“我想过要给你留股份，也在他们面前争取过，但是被市里否决了，他们忌惮你的窟窿一旦暴光，朝阳又将再次完蛋，那社会影响太恶劣。

能不能留在朝阳，有没有股份倒是其次，你要趁着这次，把债权债务理理清楚，几边的烂摊子都要收一收，都处理干净了，东山再起也是可以的。我的资金起码为你的退出提供了条件。”

“不但是我，还有邢总和瓜子王的，对吧，你们全部串通一气了，是吧。”

“退出对于他们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们现在心里只有解套，并没有长远，所以也不会与企业共患难，也不适合在项目里长远合作下去。”

“你是在为朝阳的长远谋划，可是偏偏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