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不解,月浅解释道:“尹少爷,你以为你刚刚喝的茶是干净的么?其实那杯茶也是夜壶泡的!只是大家没看见而已,这就叫“眼不见为净”,说明我家丫鬟的谜底是对的!”
食客们都震惊的不能自已了,大厅顿时一阵吵杂的议论声,完全没了刚刚压抑的氛围。
“你们看见了么,尹少爷竟然喝了……尿!”
“嗯?你哪只眼睛看到尹少爷喝了尿!分明是……饮了夜香嘛,嘿嘿。”
“嚯嚯,哈哈!”
“哈哈,善于赌斗的尹平少爷竟然败在一个小丫鬟手上。”
听着酒楼大厅嗡嗡嗡的窃窃私议以及阵阵低声嘲笑,尹平和那掌柜顿觉胃里一阵翻滚,说不出的难受,目瞪口呆的两人都在自言自语,“他说什么……眼不见为净,那杯茶也是夜壶泡的,这么说来……刚刚自己喝了尿?!”
不对,刚刚喝茶之时明明没有喝出那什么的味道,况且此人应该不敢如此得罪小爷我,必是这小子故意为之,哼!
尹平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少了一点优雅说道:“这赌约不作数!你家丫鬟作答,影响赌约公平,不算不算,小爷不承认!”
“这次的事情,小爷记下了,过些日子,是一年一度的小游江,届时你我再比试一番,彩头还是耳光!”说完,也不管眼前的读书人答应不答应,便灰溜溜的出了门。
这时,月浅摸着胸前悬挂的子弹头项坠,笑着道:“掌柜的,我们可以把这书生带走了么?”
鹏远楼掌柜此时依旧憋红着脸,伸手送客。
众人看着几人身影消失在门口,又是一阵吵闹。
之后的几天内,鹏远楼耳光赌局事件在城中不胫而走,刺史之子尹平这些日子也不怎么出门,城中居民大多不知道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传闻说是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秀气书生让益州小霸王饮了夜香。
而传闻中的月浅,一连十几日都在忙着开业事宜。
因缺少人手,他只能和秀儿两人整理店铺,所幸前主人留下的店铺已经被布置的淡雅清远,月浅只是写了醉花间的牌匾,找工匠制做几张木制贵宾卡片,又与小丫鬟将两层店铺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这才等着明日开业。
今夜,有雨。
因为时值夏季,雨滴如豆,哗啦哗啦,充满着激情活力,城中人们少了些烦闷。
夜已深,街上行人早已归家躲雨,满城寂静,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依稀传来。
蜀王府,书房内却还亮着鹅黄灯光,高士廉和杨小楼面对面而坐,小蜀王则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翻着《春秋左氏传》。
杨小楼柔荑合上厚厚的一本册子,疑惑道:“高大人,小女子翻遍了益州户籍,身高九尺之上的只有一人。”
高士廉抚着胡须,爽朗道:“哈哈,老夫还以为找他会很麻烦,没成想……嚯嚯,还是小楼姑娘聪明,且让老夫看看,他是何人,如今家住何方。”
说着便接过杨小楼递过来的户簿,翻看一会儿,疑惑神色显于脸上,“老夫看看……月浅,家住在南山村,嚯,这小子还不是住在益州城里,呃,没有祖上乃是孤儿……嗯?房屋土地没有,缴税服役记录空白,这……”
杨小楼接着道:“小女子也很是不解,此人年纪看起来明明二十有余,然而户籍上只有姓名、住所还算明确,其它则皆含糊不清。就说这个孤儿身份吧,孤儿,怎可能在前朝乱世中生存,还长的……人高马大,而且,明明已经是人家姑爷了,户籍上却还写着尚未婚配,这,这造假也太明显了!”
高士廉不在乎这些,如今大唐朝虽然欣欣向荣,然而偏远之地户籍管理混乱也情有可原,他在乎的是怎样找到那个读书人,毕竟酒喝光了。
“此子来历暂且不提,那日他身边的小丫鬟称呼他姑爷,可见他已婚配,也许只是近日才娶的妻还没来得及登记,老夫疑惑的是,他如今在城中何处所居。”
脸色苍白的杨小楼听完,接着道:“这几日城中的传闻,高大人可否有所了解?”
近些日子,刺史之子饮夜香传闻越演越烈,杨小楼早已听闻。
只是三人成虎,如今的传闻早已经演变的超出当日她所听闻的模样,说什么益州城凭空出了一名新的神秘霸王,还说什么这神秘霸王不仅让刺史之子饮夜香,当晚在鹏远楼还手执青色长靴打了刺史之子一记耳光,当时那记耳光是那霸王一跃而起狠狠挥出的,别听多爽快了!
呵,她很觉的可笑,因为时事件刚刚传出来的时候,明明传说他身高九尺,杨小楼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子蹦蹦跳跳扇他人耳光的样子。
高士廉见她美目频闪陷入深思,也没有着急打断,只见她神色先是淡然,后变得疑惑,这会又隐约现出一丝笑容,很觉奇怪。
于是他开口问道:“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听见老者言语,杨小楼才察觉,什么时候脑袋里全是那个令自己厌恶的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回道:“小楼怀疑,这几日刺史之子饮香之事,便与大人要寻之人有关。”
“你的意思是那个读书人,便是这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