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心颜嗤笑,“反正真相已经早已无人知道,您空口白牙,自然是按照您的心意来说。”
“你……”慕云澈气得拂袖,也不愿争执,只道,“真相如何,等我从南方回来给你查明白吧!反正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查出来不是我做的,到时候你是否要嫁给我,就不是你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了。”
落花中,心颜面色惨淡,如褪尽了颜色的花朵。他心里明明充满了怨怒,此时又升起莫名的怜惜。
“别试探我对你容忍的底线。在你之前曾经触怒过我的人,至今没有好好活着的。”
睿思三年,刚刚登基不足三年的睿思帝慕云沣,莫名卧床不起。南疆新封的越王世子项云寰,以朝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举兵造反。
中央无人可用,出身簪缨世家的萧皇后主张召回睿思帝二弟、裕王慕云澈带兵平乱,众臣附议。
裕王离京的那一天,满朝文武一起出城送行。
铁甲红缨,黄尘漫天。
即使心颜未能出得城门,也可以在城楼上看到黑压压的人群。
是的,这次平乱,她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仅仅留下了京城防卫司士兵和守卫帝后的暗卫,加上慕云澈本身统领的八千紫羽骑,总共百万大军南征项云寰。
她站着看了许久。
南方,温暖的地方。那里,也应该到处都是桃花垂柳吧?
雕菰看她放在城墙上的手微微颤抖,便低声道:“裕王素有‘战神’之称,曾经平定了不知多少次大越的入侵,当年和公主的父王是齐名的,所以公主并不需要太过于担心,项云寰不是王爷的对手。”
她微微点头:“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阳升高了,晨雾渐渐退去,四面疾风肆虐,惹得衣带在风中猎猎作响。皇城内外,一片红粉青绿,整个人间,似乎都从沉睡中苏醒。唯有她,全身冰寒,恍如还在严冬。
指甲把手心刺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