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飞奔而去，一打开房门，面前一凉，她朝外一看，又冲着宋如是笑道：“娘子，下雪了……”

石娘出了门，地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雪，这天色好像亮了不少，石娘的一颗心也松快了不少。

她脚步轻盈，面上带着希冀打开了院门，那眼眸中的希冀像是将要熄灭的烛火，又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

宋如是躺在榻上，远远听着石娘开门，却没听到石娘说话，她今日累极，又恍惚间听到像是有人说话，她轻轻阖上双眼，思绪便渐渐的远去了。

“娘子……娘子……”

石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宋如是也不睁眼，口中低声说了句，“石娘，你且歇着，待我小睡一会儿……”

“娘子醒醒，是绸缎庄的伙计来了……”石娘低声道。

宋如是翻了个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方才睁眼问道：“铺子里头的小伙计来了？”

石娘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他如今就在门口等着……”

宋如是慢慢坐起身来，“让他进来吧……”

石娘又点了点头，她走到外间，先点了灯，之后才去开门。

小伙计搓着手，进了屋子，口中呼出大团的白气，他站在屏风外头，对着宋如是行礼道：“娘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宋如是声音柔和。

“这几日总有人去铺子里头挑衅，先前不过是张姑子一人，这两日竟是渐渐多了起来。方才小的数了数，今天来的妇人竟然有六个，她们平日里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此番不知是为了什么，只说是穿了店里的料子，浑身上下都起了小红点。”小伙计口齿伶俐，很快就说清了前因后果，他面带后怕道：“娘子，今日张姑子上门，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如今铺子里外都围了一群人，生意眼看是做不下去了。”

“她们还说……她们还说……郝掌柜欠了她们的银子……”小伙计面露难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