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早已哭的情难自已,叶父边哭边给叶母顺气;堂婶紧抱着小柿子,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惊扰了床上已经停止呼吸的老人;陈谨言瘫坐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叶弥尔跪在地上趴着床边哭到失声。这个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莫大的悲痛中。
堂叔好歹还能硬撑着把丧葬事宜前后打点起来,叶弥尔早就没有这个心思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成天守在灵堂。
这几日来哭灵的人,来了去,去了来,只有叶弥尔一个人从头至尾没有离开过。不知道是不是太叔公去世那天叶弥尔早就把眼泪流干了,守灵至今叶弥尔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机械的烧着纸钱。
太叔公是整个陈家辈分最高的人。所有的族人都从天南海北赶回来。太叔公原本就是宗长族长身兼双职。如今人一去,陈承宇和叶弥尔就该担起宗长族长的责任。可是就如今叶弥尔的状态谁也不敢再去刺激她。这几日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都是几位长辈和陈承宇还有陈镜丞几个人负责的。
晚上叶弥尔一个人守在灵堂里呆呆愣愣。看着纸钱一点点被火焰吞噬,黑暗的屋子只剩几支蜡烛还有火盆里的光。
“太叔公,你怎么不守信用呢?你不是说要看到我成为世界最伟大的作家吗?不是说好要看到我重振陈家书香之名吗?不是说好要给把关吗?靳离也要是以后欺负我怎么办?你怎么......”叶弥尔摸了摸脸,“原来还有眼泪,我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呢?太叔公,太爷爷还是知道你不守信用肯定会骂你的!我还等着给你看我写的新书呢?我都想好我的最后一本书写什么了,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呢?”
叶弥尔不是不会哭了,只是不想哭给别人看了。记得以前太叔公说过‘哭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要是哭能帮你解决一些事情,那你就不要做陈家人了’。自己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太叔公呢?
“你都不知道。小柿子这两天一直吵着要‘祖爷爷’,你老是吃醋小柿子总是粘着我,现在小柿子吵着找你了,你又听不到了。翼遥好几天没有练字了都没有说他,二爷爷今天把三叔四叔给骂了。要我说骂的还不够狠,他们居然在你的灵前就吵起来了!我这么说,你一定又要说我不够宽容。您总是这样,对我们这些嫡脉子弟就是信奉‘棍棒底下出人才’,对他们旁家分支就一忍再忍。还好有二爷爷压着,你看你留给我这么一大摊子也不说教教我。我要是做不好怎么办?”叶弥尔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就好像太叔公一直没有离开一样,就好像太叔公还在世的时候,她和太叔公一起聊天一样。
可是一眼望去的白布,清冷孤苦的烛光,不停跳跃的火焰,都在告诉叶弥尔,太叔公已经走了!
白日里无数族人前来哭灵,哭声冲天,嘈杂喧闹,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哭着走,这样‘热闹’的场面让叶弥尔总是在幻想,幻想素来讨厌喧嚣的太叔公一下子蹦起来,怒斥这帮扰了他清净的族人。
如今夜深人静,太叔公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叶弥尔才不得不认清现实,清冷的眼泪从眼眶里滑出,眼睛传来一阵刺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