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萧娘处去的时候，绣竹问我：“太太，您跟石刚说了什么？”

我说：“不过是刺激刺激他罢了，你在门口的时候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绣竹小声说：“听到了一部分。”

我扯了扯我的披风，问若水说：“若水，你听我跟石刚的对话，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若水咳嗽了一声说：“没有什么疑问，太太的事情，我本来也猜到了几分，加上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我大致能猜到八九分了。”

绣竹挠挠头问：“太太什么事啊？我刚倒是听到一些话，可是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事啊。”

我笑着问她：“石刚为什么要害翠蕉啊？”

绣竹把头往前略一伸，眨着眼睛说：“不是说他喜欢翠蕉吗？得不到就……”

若水翻了个白眼，说：“你再这样不机灵，太太以后都不能用你了。”

绣竹疑惑地看着我。

我轻轻叹口气，对绣竹说：“待会坐下来，我再慢慢跟你说，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绣竹还是满脸疑问看着若水，若水只是摇摇头，又对她翻了个白眼。

到了栖蝶楼，萧娘正靠在床上喝药，脸儿黄黄的，人瘦瘦的。

我过去拿过春桃手上的药，让她们都出去，然后我就给萧娘喂起来。

萧娘喝完了药，往后仰靠在枕头上，发出长长一声“哈”。

我说：“萧娘，我跟你说件事情，你知道，石刚其实喜欢俞琰吗？”

萧娘一下子挺了起来，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帮她抚着背，她喘了好一会，才停了。

绣竹眉毛皱成八字，鼻孔张大，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两颗大门牙，呆呆地看着我。

萧娘左眼皮微微跳着，她说：“有这样的事？我的天。”

若水用手肘轻轻捅了捅绣竹，绣竹还愣着。

我就将石刚跟我说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了萧娘，萧娘做出了跟绣竹一样的表情。

若水接着说：“石刚害翠蕉一方面是他嫉妒翠蕉，因为他不能得到爷，但是翠蕉可以，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瞧不起翠蕉，他觉得翠蕉不配嫁给爷，不配给爷生孩子。”

我赞赏地看着她，她竟然能如此准确又简洁地说出石刚的心理，真是让我佩服不已啊！

但若水只是恬静地点点头，对着我微微笑着。

我又看了看还保持原来呆呆姿势的绣竹，顿时觉得有个机灵的丫鬟还是很重要的。

萧娘又喘起来，她自己抚着胸口说：“我说呢，竟然是这样！”

我轻轻帮萧娘捏捏肩膀，问她：“你觉得如何处置石刚比较好？”

萧娘说：“随姐姐吧，如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