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快到压根就没给苏暖他们任何反应,出手的机会,苏暖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说真不愧是狼,也太心狠了吧,就算要撒气也该冲着大人去啊,这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这个叫槿漓的也是,明知对方是妖怪也敢抱着孩子冲上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的安慰考虑啊,好歹你也先把孩子藏起来的啊,再说了不就一个男人嘛,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了,干嘛非要盯着他不放,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男人没挽回来,孩子还没了,这下她可要怎么活啊。
苏暖原以为那个母狼新娘子杀了孩子出了气也差不多该就此罢手了,没看槿漓都抱着死去的孩子跌坐在地,整个人都仿佛被人为的抽去了灵魂一般毫无生气了么,她瞪着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脑袋不正常扭在一边没了气息的孩子,紧紧的将其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渐渐流逝的温度,仿佛如此便能让孩子死而复生。
槿漓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冰冷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丝毫阻止之意的男人,她此刻才明白小时候神官们以及巫女们的话是多么的正确,她此刻才后悔,后悔没有听从前辈们的教导,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将他救起,而是让他自生自灭的话,是不是她的孩子就不会死于非命?她如今也不会被赶出从小长大的神社流落街头,居无定所,日日胆战心惊防备着那些贪图她美色的混混。
槿漓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嘴巴张张合合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到最后也只是苦笑一声,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骨血都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害而无动于衷的时候,她还能指望他对自己心怀怜惜不成?
槿漓抱着孩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转身就打算往城外走去,随便哪里都好,只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随便哪里都好,一边走嘴里一边哼唱着平时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仿佛她的孩子只是睡着了一般,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微笑着了,可眼泪怎么总是不听话的直往下落:“也好,走了也好,总好过一生背着半妖的名声,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总好过一辈子受人欺负,走了也好,以后寻个好人家,投个好胎,可再也不要投到娘的肚子里来了,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好......”
走着走着槿漓突然就倒了下来失去了气息,鲜血从背后心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内大量的喷溅了出来,而站在她身后的则依然是那个身着白无垢的母狼新娘子,洁白的白无垢被染得通红,一颗跳动着的心脏在她弯曲成爪的右手中无力的挣扎着,渐渐的渐渐地......停止了跳动。
看着惨死街头的槿漓,苏暖也心痛的眼泪直流,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明白槿漓内心的绝望以及痛苦,她不止一次的想冲上去抱打不平,奈何身边的三位却死死的拽着自己不放手:“暖暖你冷静点,不要冲动,这是她的历史,我们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生活,更不能随意改变他们的历史,难道你想我们都成为溯行军嘛!”压切长谷部一边紧紧的拽着苏暖的手,一边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急切的劝说着。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可是她真的很可怜槿漓啊,这姑娘识人不清,最后害人害己,也是可怜,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个无辜的孩子,真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了那么一个狠心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啊,这狼比老虎都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