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元琛与他师兄弟再来找麻烦?”武立打断祥寅的话说道:“我方才也正有这一担心。不过飞水郡城近来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似元琛者还有几人尚未可知,在此逗留恐怕不妥。回丘阳又怕那伙人夜袭,不如就官道上近处寻一客栈歇脚,待明日早起再行,不知二弟心下如何?”
孙祥寅点了点头:“大哥所见甚是,只是祥寅目前不知大哥与犬子伤势如何,担心停停走走误了服药,因此有些迟疑。”
“这有什么?只管依我的话行事便可。至于服药疗伤,这车上虽然略拥挤些,但也不是不能能做。”武立盯着孙祥寅问:“二弟,你不觉得这几日飞水郡造这比武会的声势引来颇多异常么?”
祥寅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吩咐车夫调头往丘阳县官道上去寻个客栈,又对昕茗道:“昕茗,并非叔叔有意迁延,实是担心路上安慰,明日回丘阳可好?”
白昕茗点点头:“孙叔叔,我只需照顾着儒臣便好,何时回去都无妨。昕茗跟着孙叔叔,家里爹娘都放心的下。”
“儒臣,此前胸口疼痛来不及问你,这会有功夫了,我得问问,那元琛口中说的《法华经》究竟是何物,你可知道?”武立见孙儒臣此时清醒,便问:“邱先生临行前可对你说过什么?”
孙儒臣沉默了好些时候,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便开口道:“实不瞒师父,邱先生临行前并未对儿徒说过什么,只是先生留下来的几部经典,里面夹了一封书信,儿徒并未曾拆开来看。不过往常课余时,邱先生也曾提到过《法华经》,不过也无非是随口说说经书内容罢了,儿徒不熟佛门,也并未上心。”
“《法华经》,这是佛门的一部经书,乃是佛祖释迦牟尼晚年时讲说的真经,意在教化佛门弟子:众生平等,无分贵贱,只需潜心修持,人人皆可成佛。”白昕茗道:“不过这部经书本名《妙法莲华经》,传入中原之后因原名有些拗口,因此后来便简化为《法华经》。”
“‘众生平等’?这倒有趣。”武立琢磨了一会,问儒臣道:“邱先生可曾对你提到过其他经书,还是只有这本《法华经》被他提到过?”
孙儒臣仔细想了一会:“邱先生只提到过《法华经》,不过他具体说的什么儿徒着实已经不记得了。”
孙祥寅想了一会,转向白昕茗问:“昕茗,这‘妙法莲华’是何用意你可明白?”
昕茗点点头:“妙法便是佛门中的不二法,‘莲华’则是比喻,意指修持成佛与莲花一般,都是花果同时、出淤泥而不染,而且内含不露。”
“出淤泥而不染?”武立忽然笑起来:“这倒有趣,难不成青渊门那帮人是想借这部经书说自己虽然门人不做什么好事,但门派却是好的?”
“武叔叔,佛门经书不敢胡乱拿来说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武立点了点头。
“老爷,客栈找到了。”车夫老李忽然转过头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