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本就是泼皮无赖出身,哪怕后生不说也想着如何使些下三滥的伎俩,闻听他说要让自己三招自然喜不自胜,当下上前挥棍便打,后生将身一侧轻轻闪过,叫一声:“老丈,第一招已让过了!”
“小子别得意,我先试试手罢了!”说罢,张九又将棍虚戳一戳,让过后生一步,扭转身躯将棍抡圆了横扫过来,那后生不慌不忙,一下腰躲了过去,接着翻个跟斗跳出几步远,对张九道:“老丈,第二招了!”围观众人纷纷叫好。
张九见两下皆不中还被他嘲讽,不禁恼怒起来:“小泼皮,今日教你看看爷爷的手段!”说罢上前几步,连劈数棍,都被那后生躲过。张九见状,怪叫一声将棍当头劈下,后生躲过,正欲开口时,张九忽地弃了棍,双手攥拳当心口打来,那后生眼疾手快,就腰间抽出折扇展开,竟以扇面轻轻挡住张九奋力打出的双拳,众人顿时讶异不已。
张九忙要收回双手,却如粘住一样推之不动、抽之不离,心知遇了行家,一时心惊,便叫道:“小子,你这是什么伎俩?”
后生轻笑:“老丈,小生本不欲使出手段,只怕伤了你,但老丈使个阴招,一时惊吓所以如此,见怪,见怪。”
张九恼怒:“你将我双手粘住,要害我么?!”
后生将扇一推,双手画圆沉于丹田:“老丈莫怪,小生本是来参加这飞水郡比武会,却不料扑了个空。本欲去酒楼中喝两杯淡酒,又见老丈在街头耍棍,一时技痒难耐,故放狂言,实无恶意。”
“哼!你姓谁名甚,从哪里来,使些什么怪异招数算计我?”
后生陪笑道:“老丈息怒,小生姓元名琛,乃是江右翰城郡青渊门人,自幼习武,到此无非闲耍一遭罢了。方才使得那招名唤龙吸水,只不过是以内力和气劲拼蛮力罢了,并无祸患,老丈大可放心。”
张九见这后生彬彬有礼,衣装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眼珠一转,故作虚弱道:“咄!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热,你若不请郎中过来,需赔我些银子去抓两服药来吃吃才好。”
那后生笑了笑:“老丈,方才你我交手时,我看你手上力气颇大,年轻时想必也练过几招棍法,方才小生虽以内力相抗,却并未出招伤你,怎可能有头昏脑热之恙呢?”
“谁知你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我是浑身酸疼,你若不拿些银子来抓药,便随我去衙门里走一遭,看官府如何判你!”
众人闻听,纷纷嚷起来:“张九,你这泼皮在此间耍棒混些铜钱度日不好?怎么又做上这碰瓷的勾当!”有几个年轻的后生不知利害,乃至走上前去揪倒张九打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吵闹不已,元琛见状,趁一时混乱,一跃数丈跳出人群,寻个胡同匿踪而去。
“爹,前面怎么了,光听着打,不知怎么回事就挤起来了!”白昕茗在人流中高声呼唤,白文斌听见慌忙推开人群挤进去,将母女二人拽出来道:“快走,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还是速去长醉楼与你孙叔叔相会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