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围剿他的诸神,并无洛儿,所以竺芫也不想她这么死了,还因为,当初先祖在他幼年,就欲诛杀他,说他心术不正,他逃了出去,偶遇洛儿,她还是现在的样子,他却不知她是谁。
洛儿与他说,送他回去,竺芫哭着喊着不回去,说老祖要杀他,洛儿笑说哪有祖辈要害子嗣的,竺芫还是不愿,洛儿就给了他一截寒冰帛书,看着普通,摸上去冰凉,还能隐去,洛儿说可保他性命,竺芫当时不信,但潞安已经送他回了神龙族。
潞安走后,老祖把他打个半死,但看到竺芫手中抓着的帛书后,真的没杀他。
只是洛儿不知,竺芫还是没有改变妄求永生的执念。
数万年以后,竺芫已被尊为神龙族的尊者,但那时,诸神已经在谋划杀了他。
“神君,你可知,若抹去了灵狐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好事?”
竺芫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洛儿,笑了笑,在他内心,欠洛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得到灵狐内丹是不可改变的。
一路到了云曌,除了人类,都发现了他们,因为急切,他们连隐踪都未用。但现在已是多事之秋,数次动荡和小规模战事以后,那些族类都淡定了许多。
虞朔感知到以后,就迎出来了,他一动,云曌境内的反应才达到了最大。
“白泽,我知木河在此处,可否求他借一断神枝?”
敖影先开了口,虞朔眉头微皱,但还是带他们去了。
“谁告诉你们的?”木河听闻,要他的神枝浸天河水,有些诧异,当初自己误饮了以后,忘记了一大截事,虽然他那些年间,除了日复一日的种神枝,就没要紧事,还是很后怕的。
“神君说的。”澜渊客气的说,神本不同,还是长者为尊。
木河这才沉吟片刻,看看虞朔,虞朔是不知的,木河化成白鹿,浑身闪烁着莹白的光芒,头上的神枝也是莹白流光。
澜渊一揖,伸手取了一点,只有寸长,刚取了两个呼吸间,又生出了与原先一模一样的新枝。
“别傻站着了,慢了就消失了。”木河呼出一团白气,裹着神枝,催促他们快走。
待他们离去之后,木河才与虞朔说了,天河水浸泡了神枝以后,可以消除记忆,好的不好的,通通无存。
“他们发生了何事?”虞朔低喃,这应该是洛儿没有办法,才选的。
不过他们发生了什么,只能问本人,看百里卿尘昏迷不醒的样子,是洛儿的术法所致,不伤人,也要很久才能醒。
到了天阁,山青在,潞安带着许多人去了灵川,大致说了原由,山青就带他们去了天河边,百里卿尘已经醒了,水中小兽探出头,看是他,马上爬上来。
澜渊已经取了天河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神枝浸泡在玉杯中。
半个时辰后,神枝才消融干净,悦卿端着过来,要给百里卿尘,刚才他一直闹着要去云梦,但所有人都不记得路,百里卿尘才安静了。
“灵狐,不要喝!”突然出现的虞朔,让大家都很意外,百里卿尘刚接过玉杯,还未准备往嘴边送,听到声音就止住了。
虞朔看着他,“木河前辈才与我说了,这喝下去,可以消除近千年的记忆,是何事,她才用这个法子?”
百里卿尘闻言,立即丢了玉杯,“你知如何去云梦吗?”
“我不知,澜渊,滁乐是否指引过你?”虞朔转头问澜渊,澜渊摇摇头。
“我再去一趟。”澜渊说着,就要走,山青看着他们,虞朔说,他也要去。
澜渊再去,滁乐也不一定松口,他去,说不定滁乐会妥协。
“敖影还是先回灵川看看,我们三个去。”百里卿尘说,凌汐和悦卿,肯定不能带着,灵川结界已破,他的族人,还是需要他亲自安抚。
敖影不同意,但看看悦卿和凌汐,她们两个都没添乱,自己还是先稳住灵川,让潞安回来比较好,毕竟潞安是大长老,洛儿现在有事,他占着洛儿的人,并不好。
此去不周的无名之岛,甚是顺利,平丘看到虞朔的时候,就没多加阻拦,滁乐还是在殿内坐着,虞朔的事,他也知,既然虞朔都亲自跑来问云梦了,再不说就不是矫情的事了。
只是他要避开澜渊与百里卿尘,单独与虞朔讲。
“白泽可知我神龙族与天界的血契?就是因为他还活着,他选天界,是因为帝君也是龙族,可以遮掩。”滁乐无奈的说,这样就可以编造谎言,就算外界知晓,古神龙族做龙族的守护者,多数人还是会混淆。
而且天界是明面上的六界之主,象征着正义。
“竺芫?”白泽迅速想着,这些年翻阅典籍,甚至杂谈他都读了,才发现一些竺芫的记载,说他是神龙族的枭雄,有的说他是叛神者。
“他一生追求长生不灭,修禁术,诸神围剿,还以为将他形神都灭了,却不知他存了一些神识,休眠了几千年,养护元神,然后利用禁术,结下了血契,一边诱导天界去找他们的守护者,一边威逼我们族内,交出最有天赋的孩子,我们也反抗过,但他的神力过于诡异,死伤惨重,后来不得不遵从,舍小保大,但哪知数千年过去,许多族人都不愿生产。”
滁乐说着,痛心疾首,当初死战,说不定竺芫估计灭族之祸,还不会赶尽杀绝,现在遂了他的意,倒落得个族内再无少年的下场。
若说没有,还是有,澜渊和凌汐,即使凌汐血脉太浅,澜渊的天赋很高,没有血契的束缚,再延续数万年,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神君在云梦,怕是凶多吉少,你必须带我们去。”
来的路上,虞朔听闻这些的时候,怕洛儿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留在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