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重一屈辱地趴在地上,如同牲口一般喘着气,白茫茫的脸上写满了挣扎,随后得了解脱,鲜血从嘴里慢慢渗出,白茫茫的脸染上了红色。
“凌云姐,不好了,那个杀手自杀了!”赵凌儿正在吃饭,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说道。
赵凌儿蹭的一下站起来,筷子都丢到了一边,“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他的吗?”
“他咬舌自尽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太便宜他了!”赵凌儿摆了摆手,“算了,也不怪你们。把他扔到江里去算了。”
玉衡在一边听着有些奇怪,“咬舌自尽,咬舌头真的能死吗?”
“啊,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赵凌儿夹着碗里仅剩的一块肉,说道。
“可是我们村里有一个老人就没有舌头,据说是被人割了的,也没有死啊?”
“也许是个例呢?”
玉衡摇了摇头,没有多想,继续吃饭,“那块肉呢?刚才还在盘子里,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赵凌儿鼓着腮帮子,似仓鼠一样,一下一下的嚼着,看着他在找来找去,“谁知道呢?也许自己跑了也不一定。”突然停了下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捂着嘴,“要肉没有,要命有一条。”
玉衡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遗憾的摇了摇头,“你的命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赵凌儿瞪圆了眼睛看他,却看见他将手伸了过来,“你干什么?”玉衡的手指在她的嘴边轻轻刮了一下,掠取汁液后放到自己的嘴里,细细品味。
“不过我也不能吃亏,不如这样好了,你吃肉我吃你,怎么样......哎呦,不吃了,不吃了......”桌子底下,赵凌儿狠狠地踩着玉衡的脚。
“色胚,流氓!”赵凌儿呸了他一声。
“当初也不知道谁说着要赖我一辈子的。”玉衡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呢?”赵凌儿吃干抹净,两只纤细的胳膊胡乱的摆着,张牙舞爪的扑向他,然而,却被他压倒在了桌子上。
气氛突然有些安静。
“你放开我。”
“不放。”金黄的眸子里耍着无赖。
“我咬你哦,我咬人可疼了......”玉衡已经先下嘴为强了。
良久,唇分,“我知道,所以我来咬你,我咬人是不是不疼?”还没得意多久,玉衡便惨叫了起来。
赵凌儿已经咬在了他的脸上,“你的脸皮这么厚,应该是咬不破的吧?”
玉衡撑着她的脑袋,终究不敌她的咬人大法,弃械投降。
而在望京城外,鸭绿江畔,一个疯子似的人物,从水中浮了起来,慢慢地漂到岸边。
(我,暮光在世间的行走,终究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出来)夕阳暖暖地照在他身上,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自由地在羊水里打着滚,(暮光没有抛弃我,纵使我再没有生存的意义,祂还是会将我从地狱中解脱,回到人间,给那些粗鄙龌蹉的人以重拳)挣扎着,从沙滩上爬起,踉跄地向城市中走去。
防空洞
永生会的集会。
每个人身披一件黑色的袍子,在纵横交错的隧道里穿行,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们,慢慢地向着中心靠近。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难以分辨南北,他们是怎么辨别方向找到路线的?”一个将身体掩藏在黑袍下的行动队队员问道。
“可能是药物的致幻效果吧,精神病人的世界不同我们的世界,想必这些人眼里的世界也未必与我们相同,所以他们能看见的,我们看不见,不要说话,好好跟着他们就好了。”一阵沉默,接着便是虫蚁爬过的声音,飒飒作响。
“肉体可以覆灭,灵魂不会消亡,高贵的不会沉沦,卑鄙的碾作凡尘,优雅的即是优雅,恶劣的化作残渣......”史密斯大声宣读着自己的教义,如果不是此情此景都在黑暗中完成的话,与教堂里的神父又有什么区别。
一点点幽光慢慢燃起,像是萤火虫一般在黑暗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