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闭了闭眼睛，“你后悔吗？后悔被我纠缠，后悔爱上我吗？”

“不后悔！”祁琰想也没想，低沉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可是我后悔了，”姜北的声音是显得那么地坚定，“我后悔认识你，后悔爱上你，如果可以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选择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是我太贪心，知道你能给我带来太多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名、利……”

姜北明显地感受到圈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逐渐放松，她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们之所以会认识是我带着目的性接近你的，所以啊，我就不应该来南都，”感受到背后的男人退后了一步，她挺直了腰板，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着，也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不应该认识你，不应该做着当演员的梦，还有……不应该爱上你……”

最后一句，声音小到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她，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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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庭公寓。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祁子昱进来后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也没有想要开灯的打算。

阳台外透进来的光淡淡的照在客厅上，也照在蜷缩着身体坐在墙边的姜北身上。

“你来做什么？”姜北眼皮连抬一下都觉得多余，快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低沉。

祁子昱轻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早听我的话离开祁琰，现在你又怎会如此痛苦？”

闻言，姜北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这里没有别人，你这样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祁子昱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倒是越发地显得痛心疾首，“小北你错了，当初我是利用了你，想让祁琰爱上你然后你再甩了他，可是后来我也真的后悔了，不然我又何必再去提醒你呢。”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哪里有今日的姜北。”

一时之间，祁子昱竟被怼得无言以对，好一会儿转了个话题，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北，害死姜叔的人是宋明珠不是我，你不要把对她的恨移到我身上来，不要忘了，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姜北收回了看他的目光，静静地着着地板。

祁子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倒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水里丢进一颗极小的白色药丸，摇晃两下便融在了水里，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姜北抬眸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他也曾对自己百般照顾，只是却不曾想都是利用，都是假象。

收回思绪，她的嗓子确实有些疼痛便接过祁子昱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祁子昱坐回沙发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

宋明珠是宋家的人，她无权无势又怎么能与她抗衡？去找她做的那些坏事的证据吗？

今天她被指证还能显得那么理直气壮，所谓的证据怕是早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吧，又怎么会等着让她去给找出来。

“你不问问你自己吗？老爷子应该在找你了吧。”她今天可是当家所有人的面指控她害死了孟涵腹中的孩子。

祁子昱脸色沉了几分，姜北说得没错，但是他关机了，他此时还不想去祁家。

随即勾唇一笑，“小北，宋明珠她害死了我妈，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害死了你爸爸，我们得让她偿命啊，凭什么她还可以逍遥自在地过着她的贵夫人生活，凭什么让死了的人不瞑目。”

姜北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大脑有一阵晕眩，满脑子都是祁子昱对宋明珠的控诉，是啊，她也恨，恨不得可以将宋明珠绳之以法，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小北，宋明珠她该死，她就是个恶魔，她恨姜叔，可是又没有一下子弄死他，反而是让他生不如死，你想想姜叔身上的那些伤，他得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可他越是痛苦，宋明珠就越是痛快，她怎么可能这样子，将姜叔身上折磨得没有一处是好的。”

姜北很是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脑海里一幕幕浮现的是曾经姜城陪伴自己的画面，还有后来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出现在自己的画面。

“你别说了，不要说了……”

她觉得他的话此时此刻就是魔咒，将她密不透风的缠绕着，窒息般的难受。

不，他要说，姜北越是痛苦，他就越得说下去，“小北，是我不好，当初不该收留你，不该让姜叔离开寒城，早知他和我母亲是旧相识，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呢。可是小北你别忘了，就算姜叔没有离开，宋明珠也还是会找到他的，当年我母亲让她成为了整个南都的笑柄，这个恨几十年过去她还抹不平，她又怎么会饶过跟这件事相关的每一个呢。”

“不……我爸没有错，没有错……”姜北神情开始有点恍惚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应着，目光开始有些散漫。

“当然没有错，是宋明珠的错，是她心理变态，导致他们跟着丧命，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姜北动作迟缓地抬眸，看着祁子昱点了点头，嘴里轻声地说道：“对，不公平。”

祁子昱似是很满意般地轻轻一笑，“你和祁琰那么相爱，她非得百般阻挠，若她死了，也许你们就能在一起了，”紧接着在黑暗中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声音充满蛊惑性地说道：“小北，杀了宋明珠，一命抵一命，为姜叔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