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很厉害，是子昱应该学习的榜样。”孟涵一句一句地接过她的话。
宋明珠轻轻一笑，换了个话题，“上次在医院说的话，你可别在意，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子昱和那女人之前的事了呢，妈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没在意，”孟涵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姜北是个好女孩，我们也聊得来，妈，您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宋明珠倏地一下就变了脸色，“一样是卑贱想攀高枝的人，能有什么误会？”话刚说完看到孟涵略显尴尬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带着解释的意味说道：“小涵啊，这人心是很复杂的，不能靠表面去判断一个人好与不好，你从小生活优越，你爷爷又把你保护得太好，所以很多事情是你所没有见识过的，明白吗？”
孟涵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她其实想说的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圈子虽然单纯，但是她也不是傻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判断能力。
宋明珠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又做安慰的语气，“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医生虽然说以后再怀孕的机率很低，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你和子昱还年轻，还是会有机会的。”
怀孕的机率很低？
孟涵手指猛地一顿，以为是自己听错的，不可置信又有些惶恐地看向宋明珠，“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明珠佯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子昱一开始就告诉你了的，既然没跟你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吧。”
孟涵哪能放过，一把抓住她的手，“到底是什么事？”
“唉，”见状，宋明珠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胎儿已经很大了，所以这次手术让你的身体元气大伤，医生说以后想再怀孕机率会比较低，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也说了，你们都很年轻，只是好好调养身体，还是会有孩子的。”
指尖骤然松开，孟涵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看向宋明珠的目光变得有些散涣，“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明珠再次叹了叹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要想太多，否则只会越想越难过。”
孟涵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点头的力度她都不敢太用力，慢一不小心眼泪会跟着掉下来。
直到宋明珠离开房间，孟涵双手紧紧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还是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是永远丧失做母亲的资格了吗？
不，不可以。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就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还有她的子昱，他肯定是知道的吧，他不也是很喜欢孩子吗？怎么可以让他跟着自己体会不了为人父母的喜悦，她做不到这么自私啊……
晚上七点，祁子昱回到家里得知孟涵没有下楼吃饭，跟祁乾打了个招呼便急忙往房间里走。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孟涵靠在床头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好像很久了，祁子昱心漏了一拍，打开灯的同时唤了她一句，“小涵？”
孟涵回过头时看到是祁子昱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拿过纸巾的手指顿了一下，“不告诉你什么？”
“你还想瞒着我？是要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无法再怀孕了你才打算告诉我的吗？”孟涵声泪俱下，她从来没有情绪这样激动地跟他说过话。
祁子昱蹙紧了眉头，但语气依旧温和，“胡说，谁说你无法再怀孕了，别胡思乱想，嗯？”
孟涵却一把推开他的手，直直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医生是不是说我以后怀孕的机率会很低？”
心一收紧，面对她的激动他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把身体养好了，以后你想生几个都可以。”
他越是躲避着问题，孟涵的心就越是沉到了谷底，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你在逃避，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是吗？爷爷他们都知道吗？”
“小涵，”祁子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只要医生没有百分之百地确定，就还有机会，所以，我们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孟涵摇了摇头，就像他说的，他们还年轻，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自私地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啊。
“子昱，我们离婚吧。”
祁子昱狠狠地怔住了，不相信从她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小涵，任何时候都不要说这种话。”
孟涵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情绪波动起伏过大，一时之间险些喘不过气，很是难受地捂着胸口。
祁子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去抽屉里给她拿药，“快，小涵。”
好一会儿孟涵才恢复平静，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祁子昱制止住，“什么都别说了，好好睡一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孟涵咬紧了下唇，这些话说出来她自己又何尝不难受，简直就是拿刀在往自己的胸口上戳啊。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渐渐睡去，祁子昱才将她放躺下，替她抹去未干的泪痕，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间。
“今天有谁找过太太吗？”祁子昱问的是从御江别墅跟过来一直照顾着孟涵的佣人。
被问话的佣人迟疑了一下，见他脸色很是难过，不禁咽了咽了口水，“下午的时候夫人在房间里跟太太在里面待了一会。”
“她们说了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没事了，你去忙吧。”
呵，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答案昭然若揭，宋明珠啊宋明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吗？可凭什么你把我搞得一团糟，你的儿子就可以那么逍遥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