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展了一下腰身,仍旧看着江面,“这样的酒,应该是下雨天,用青瓷瓶子,最好还有配套的酒樽,坐在房檐下,听着雨声,细细品着,看雨打荷叶,这样才美,才有意境。”
一边说着,她回过头笑了笑,“像是咱们两个这样,只管大口大口的喝着,似乎总有些牛嚼牡丹的感觉。”
朔琉洲听了,微微一愣,倒是从来没想过,喝酒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听你这么说,倒还真是这样。”
二人相视一笑,只觉得此时他们是一大一小两头牛儿一般……
并排立在船头,临风而立,倒是清醒不少。
“今天我见到苏景儿了。”她若有所思,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一想到苏景儿那个样子,她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哦?”朔琉洲仍旧淡淡的,似乎已经知道了一般。
“感觉……心中挺难受的……”她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会这么说,会不会太可笑了。
朔琉洲沉默。
果然,他也是这么看的。
她不由得笑了笑,似乎有些苦笑的意思,“不管是再怎么风光,只要皇帝一句话,便立刻从山顶落到谷底。”
朔琉洲沉默,他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论什么时候,绝对不允许其他人随意支使。
“我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她意识到朔琉洲有些出神,也是,他是大皇子,当着他的面说他的父皇,这也有点不太合适。
“她对你说什么了?”朔琉洲问道。
嗯?谁?
她想了想,说的应该是苏景儿吧?
“没说什么……”她若有所思,当时苏景儿冲着她大声叫骂,那样子还是挺吓人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话,让她想到了此时自己的境地,已经毁容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应该是挺大的一件事,虽然她不在意,可是她想着在别人的眼中她应该是个另类吧,而朔琉洲是不是也是跟大多数人想的一样。【 …最快更新】
朔琉洲分明看得出来,这次她从街上来总是闷闷不乐,若有所思的样子,分明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勉强了。
“你说人毁容了之后,很多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跟以前一样了。”良久她才幽幽开口。
朔琉洲一愣,看来这个丫头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当然不是。”
他的语气很是肯定,让她一度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也就是片刻之间,她便意识到了,这个不过就是朔琉洲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容貌变了,很多事情应该就都变了。
就在她沉默之际,只觉得一个大手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手,那感觉让人觉得很是安心,她抬头看去,却见朔琉洲的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直直
的注视着她,仿佛是今晚的月色一般,缓缓倾斜,给人以力量。
“有些人,不管外表变成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内心不变。”朔琉洲幽幽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愣了。
朔琉洲说的是她吗?这么说他喜欢她吗?
她不敢想象,是不是因为今天两人都喝了酒了,所以有些醉了。
“这果子酒虽然喝着香甜,但是也醉人……”她有些尴尬的说道,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如果真的跟着朔琉洲,到时候无疑是给他增加负担罢了。
她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迅速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甩了甩胳膊,似乎是放松一般,看着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