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涒停顿一下,“好吧,当我没说。不过请朱先生看到晓晨一片痴心的份上,别欺负她。”
朱良人道,“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我真的特别不想欺负她,但是她总是阴魂不散地在我身边晃悠……浔涒,说出来你可能又得不信我,但我真的是,我一看到她,我就想起我曾经……我就想吐,无地自容,讨厌自己,憎恨自己……所以,不见她还好,她离我远点还好,只要一看到,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心生恶念,仿佛越是折磨她,我心里就越能获得安宁。”
谢浔涒心道,果然是个变态,真的半点不差。
朱良人的语气温柔起来,“我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放弃了做一个好人。但是浔涒,我想要你解救我。只有你能救赎于我。”
谢浔涒道,“朱先生说话文绉绉的,我还真是听不大懂。”
朱良人懒懒地道,“浔涒啊,我劝你最好把你的好妹妹劝回家去,别搭理我,离我远点儿,要不然我就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谢浔涒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咻咻地往前走了一段路,认命地停下来,打给谢晓晨。
谢晓晨很快地接了电话,不等谢浔涒说话就抢着道,“姐,如果是要劝我的话就别说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自己爱的人的,我觉得我很幸运。他如果是火,我愿意做飞蛾,没关系。”
谢浔涒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啊!我跟你说,你马上回家来!”想想觉得不对,改口道,“你过来,我们和爸一块吃饭去!我打电话给晴姨,一起去!”
谢晓晨道,“咱们吃晚饭好不好?你们先去定桌,我很快过来!”
谢浔涒道,“晓晨,你听我说,朱良人他是真的有病,你……”
谢晓晨打断了她,“好了,姐,我到了,先这样,我挂了。”
电话被挂断了,听筒里传来不绝于耳的嘟嘟声。
谢浔涒再打过去,谢晓晨已经不肯接了。
谢浔涒觉得自己真是何必呢,她是她哪门子的妹妹啊?她刚刚才为了她跟谢南生狠狠吵过一架呢,这会子担心她干嘛?她要找虐要找死随她去!
她转而打给赵泽,赵泽道,“正想要打给你。联系上朱良人的心理医生了。他愿意见你。”
谢浔涒又惊又喜,“太好了。”
赵泽道,“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你想要干什么?”
谢浔涒道,“不干什么,就只想了解一下朱良人的病史,力求自保。”
赵泽道,“再怎么说朱良人如今这地位,他不会轻举妄动,你离他远一点,已经可以自保。”
“他说已经递交了辞职书。”
“我说的地位不单单指的是他的职务,而是指他在生活中所处的位置,所拥有的财富以及人脉圈等等。”
谢浔涒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又道,“医生开价多少?”
赵泽道,“没开
价。他正好有事求我,两相抵消。”
谢浔涒道,“那我把这个钱给你。”【 @ …!最快更新】
“送你了。不算钱。”
“这怎么好意思,又送。”
“啊,之前有送过吗?送的什么?我都忘了。”赵泽道,“说真的浔涒,当初跟你合作,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跟很多人合作过,但只有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看待,当一个工作者来尊重。我特别感谢你。”
谢浔涒倒有点意外,又有点惭愧,她自觉当初自己态度极为一般,不过是交货,给钱,从不曾有过一丝要和一个线人做朋友的念头。
可能生活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无意中的一句话,一个行为,却成为了别人的人生里最温暖的一段记忆。
就好比曾经在我们生活中出现过的那些美好一样,有很多也都是漫不经心地的,却足以让我们藉此应对生活里诸多的苦。
“我帮你约了下午三点。”赵泽报出一个地名,“咖啡馆就在他的工作室附近。”
谢浔涒道,“好,我一定准时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