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好,反复惊醒反复入睡,直到凌晨时分,听到窗外似乎是下起雨来了,谢浔涒突地一阵心平气和,这才坦然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一直到十二点,被手机不停的震动声弄醒了。
打电话来的是宋词,说是给她发信息也不回,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都急死了,要是这通电话再不接,就要直接打110来看看了。
谢浔涒浑身发困,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道,“别担心,我可没那个胆子去死。我又怕疼,又怕人讲,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宋词吁出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呢,转念又一想,这要是万一呢,对吧,凡是总不是绝对的嘛。”
谢浔涒只好道,“好了,谢谢了。现在知道我没事,放心了吧。”
“本小姐今天请了半天假,陪你去公司办辞职手续!”宋词豪气地道。
谢浔涒睁开眼睛,“哟!这么大人情……”
“你赶紧的,在本小姐到达之前,务必洗好脸化好妆换好衣服鞋子,站在小区门口等我。”宋词不容拒绝地道。
“……噢。”
宋词一片好心,谢浔涒也不忍直接一口回绝。
既然决心已下,那个手续爱什么时候办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真要去办,说不定谢晓晨也不会爽快给办。
“半个小时,我就能到。你丫敢迟到一分钟,看我今天怎么放你的血。”宋词道。
谢浔涒道,“……我一个马上就要失业的人……哎,是谁说要养着我的?”
宋词道,“今天放完你的血,明天起我就养你啊。”
谢浔涒好笑起来,“行了,呆会见。”
挂了电话,谢浔涒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番,匆忙出门去。
刚走到小区门口,看一眼时间,比宋词说的时间还早了五分钟,想到不会因此被宋词唠叨,谢浔涒轻吁了口气。
突然间感觉到身旁一侧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谢浔涒奇怪地循着那道目光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惊。
“许……念南?!你怎么在这?”谢浔涒脱口而出。
眼前的男孩可不正是许念南,一夜熬着撑着,面孔似乎都小了一圈,唇上长了青涩的胡茬,目光却仍然炯炯炯有神地盯着谢浔涒。
谢浔涒又气又急,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啊!”
许念南不做声,用力地抿了抿唇。
谢浔涒道,“行行行,随便你……你爱在哪站着就在哪站着好了,站到老,站到你那爹出现好吧,我祝你心想事成啊。”
话音刚落,宋词来到,车子一个急刹,车门打开,宋词跳下车来,叫着谢浔涒,“走啦,浔涒!”
瞥一眼许念南,“谁啊,这是?”
谢浔涒道,“不认识的。咱们走。”
许念南这孩子还真沉得住气,看着谢浔涒就要上车去,只提高了一点音调,说道,“阿姨有我爸
的消息了请告诉我。”
谢浔涒头也不回,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宋词莫名其妙地看了许念南一眼,启动车子,说道,“他爸的消息?他爸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浔涒道,“就昨天说的,金枝堂叔叔的孩子,金枝的堂弟。”
宋词反应过来,“噢,来问你要爸……”
谢浔涒撑住额头,“宋小姐,听说五台山蛮灵的,要不陪我去一趟吧,我这是撞的什么邪?怎么就没碰上一件好事?”
宋词道,“谁说没一件好事?你遇到裴煜煊了啊,多好的事啊,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好的,也得给你一点不好的,以平他人的嫉妒之心啊。”
谢浔涒有点失笑起来,目光掉向窗外,雨还在下,车窗外灰蒙蒙的,一切景物在雨雾当中都显得模糊不清,“……裴煜煊他是我的吗?谁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梦境清晰地涌上脑海里来,谢浔涒心头一阵酸涩,明知道自己这点小心小绪来得没道理,却还是黯然下来。
“……我总是觉得……”谢浔涒回过头来,看着宋词,“无论他跟我说过什么,我总觉得,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不可能属于我,我们之间……不可能。”
宋词一拍方向盘,怒道,“我最不爱听你讲这种话!这都什么鬼话!他为什么不可能属于你?你们之间为什么不可能?当然了,如果你们不相爱,当然什么都不可能,但是如果你们相爱,那就什么都有可能!谢浔涒,我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谢浔涒怔怔地看着宋词,良久才咧咧嘴角,说道,“谢谢你宋词,认识你真好。”
宋词道,“好什么好,也就你才觉得我好,别人都觉得我成天神经兮兮的咋咋乎乎的,最不靠谱,更是半点也不可爱……”
“狗屁,你明明是见开,人见人爱好吗!”谢浔涒道。
宋词笑了起来,侧了侧头,“啊,对对对!我根本就是见开,人见人爱……”
“可不,看看顾总那样的,什么世面没见过啊,最后还不是拜在你宋词小姐的石榴裙下,是吧?!”谢浔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