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涒不做声,一直看着江其。
好一会,赵泽道,“我们走吧。晚点我把照片和视频发你。”
谢浔涒嗯了一声。
两人下楼去,赵泽要先给谢浔涒叫车,谢浔涒摇头道,“我自己叫吧。”
赵泽看出她心事重重,只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人家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是啊。根本就没关系。
谢浔涒加快了一点脚步,打算走出巷子口再叫车。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突然不规则地急跳起来,她不加思索地转身往回走,越走越快,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江其的身影,他仍然静静地躺在原地,谢浔涒松口气,快步走过去,叫了声,“喂!”
江其没应声,谢浔涒道,“……你别这样!”
说着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缓缓蹲下身来,“江先生!江先生!江其!”
淡淡的月光下,江其的脸色苍白得极为诡异,谢浔涒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江其!你怎么了?”
目光再往下,看到江其身下缓慢淌出暗红的液体来,谢浔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下。
安静的巷子里蓦然响起尖利的惊叫声,谢浔涒被惊了一下,茫然地偱声看去,一个年轻女孩正站在一米之外,一脸惊骇地看着她,“……你杀了他!”
快天亮的时候下雨了。
雨势凶猛,风声在窗外呜呜作响。
谢浔涒起身来,走到窗旁。
不一会,裴煜煊走了进来,站到她身旁,“你醒了。”
谢浔涒将头轻轻靠到了裴煜煊肩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们都知道,她根本就没睡。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来自警方以及媒体的调查询问和追访,也终于告一段落。
谢浔涒足足瘦了一圈。
搬到九曲湾来,实在是不得已。事情发生后,蹲守在锦绣园的媒体数不胜数,谢浔涒在其中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烦恼之余不胜感慨。
那时候的她又何曾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也成为众人争相采访报道一探究竟的对象。
江其被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自后堂心捅过前胸,还没等救护车来到,人就没了呼吸。
谢浔涒被反复盘问,她惊骇混乱之余,却很小心谨慎地没有讲出赵泽,只说自己接到线报,说江其会和梁染见面,她赶了来,却只看到江其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警察一定会查到江其与梁染见过面,所以这事上撒不得谎。
梁染也很痛快地承认了与江其见过面,但很快就走了。
店里的每一个人都无一例外地接受了例行问话,但都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收获。
根本就没有人过多地留意江其与梁染,过气的新闻跟吃过的饭一样,完全不新鲜。
街道老旧,没有摄像头。连个路人都没有。
除了谢浔涒这个第一个发现江其出事的人,什么发现都没有
。
谢浔涒没有杀人动机。
终于得以回家的时候,甘七七抱着小裴等在小区门口,一人一猫都眼巴巴地张望着车子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