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已经死了有些时候，所余不多的残魂早已失去了意识，若不是被凌天妖帝唤醒，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化为虚无了。

杜峰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便被凌天妖帝好一通折腾，虽然他只是一缕残魂，但想来刚才在凌天妖帝的袖子中，滋味儿并不好受，此时看向凌天妖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声音颤抖道：“你……你们是谁？”

凌天妖帝脸色不善道：“别管我们是谁，问你话老实回答便是！”

杜峰茫然地看着凌天妖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问什么。

凌天妖帝想了想，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死杜晴的？”

提起杜晴，杜峰的残魂不禁一震，又有些茫然了。

“杜晴……我怎么会害死她……我怎么会亲手害死我的孩子啊！”

拓跋烈和凌天妖帝闻言皆是一愣，虽然杜峰说得没头没尾，但是他俩都有些明白了。

拓跋烈皱眉道：“你是说，杜晴怀了你的孩子？”

杜峰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幸福的往事，脸上露出痴痴的笑意，喃喃道：“是啊，我们在一起好多年了，她怀了我的孩子，都有两三个月了。”

拓跋烈和凌天妖帝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意外。

按照之前的推断，虽然排除了杜文昊的嫌疑，但是当他们得知何熙然并未将鼓牛丹亲手交给杜晴之后，便又怀疑起了中间接触过鼓牛丹的杜峰，觉得有可能是有人收买了他，暗中陷害杜文昊，挑拨他和拓跋烈的关系。再复杂点儿的目的，可能就是某个和杜家有仇、或者有利益纷争的势力，借此挑起杜家和镇邪宗的矛盾。

但是现在，杜峰既然和杜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杜晴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那么杜峰就绝不可能被人收买，也许是被人胁迫，也可能是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形下，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凌天妖帝皱眉道：“真的没有人指使你？你可想要了再说，刚才那种滋味儿你应该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吧？”

杜峰惊恐地看着凌天妖帝，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他本想借着魂体飘忽不定，可以游走虚无的特性，穿墙逃走。可是偷偷尝试过后他才发现，根本就不可能逃走的。他现在只能在一丈方圆的位置内浮动，再远了，便要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

杜峰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陌生的大殿，不是他在无极道宗见过的任何一处。

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这让他心里很是没底。

被凌天妖帝逼问后，杜峰不禁想起了杜文昊，虽然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他而起，但他的本意也的确不是要害死杜晴。

说起来，这件事杜文昊还是征得了他的同意，才开始做的。而他也只是为了能够和杜

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才答应了帮忙。

这期间，杜文昊从未胁迫过他，也并没有拿身份给他施压。

总的来说，这件事杜文昊而言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杜晴虽然意外死了，却也的确怪不到他头上。

想起杜文昊对他的种种关照，在知道了他和杜晴的事后，还好心地帮他打掩护，甚至还答应他，以后有机会便出面帮忙，让杜黎成全他俩。

杜峰暗自咬了咬牙，决定将与杜文昊有关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决计不让他和杜晴的死扯上关系。

下定决心后，杜峰摇了摇头，“没有人指使过我，我也没有害过杜晴。我只是杜家一个家奴，连姓氏都是杜老爷赐的，杜晴能看上我，是我十世修来的福分，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凌天妖帝咧嘴笑了笑，表情阴沉道：“看来还得让你再吃点儿苦头儿，你才肯说实话啊！”

杜峰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前辈饶命啊！我说的都是……”

不等杜峰说完，凌天妖帝再次将他的残魂收到了袖中。

“你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九成真一成假吧。”

“你在试探他？”

“反正也不费事儿，不妨诈他一诈，万一说出点儿有用的东西，岂不是意外之喜？”

这一次凌天妖帝没有让杜峰的残魂在袖中待上太久，杜峰的残魂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刚才已经承受过一次燃魂的折磨，这一次便不能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疑的线索，要是再把他给弄得魂飞魄散了，可就尴尬了。

杜峰的残魂被放了出来，看他痛苦的样子，倒真是让拓跋烈开了眼界，同时也对凌天妖帝的手段十分忌惮。他一直以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遭受酷刑，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想到杜峰只是一缕残魂，凌天妖帝也能把他折磨得够呛。

拓跋烈虽然也知晓些祭炼神魂的法术，但是以他的推断来看，绝对是达不到凌天妖帝这种效果的。

凌天妖帝说道：“本座再问你一遍，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杜峰被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没人指使我……我也没有害过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