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璁不解道:“什么蛊毒?是我中了蛊毒?”
顾虞点了点头,开始从头细说起来。
拓跋烈对顾虞和顾博的到来也很好奇,睁大眼睛看着外面顾氏祖孙三辈人,耳中听着顾虞的讲述。
顾虞讲得不慢,但也
很细致,从头到尾并无遗漏。
顾璁越听越是吃惊,先是水灵雅和大哥顾琏才是真心相爱,后有水灵雅惨遭虐杀,最后顾琏为了证明清白,以死明志。
顾璁的心情起起落落,当真是乱作一团。
当他听到水灵雅和顾琏育有一女后,心神彻底崩溃,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便经历了背叛、欺骗、陷害等等一系列的沉重打击,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垮掉,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而且,虽然顾璁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受家族中人待见,但他顾家二少爷的身份是无法抹去的,这些年除了修行一事,在无极道宗几乎没有经受过任何挫折。
但是现在,他曾经深爱着的女人欺骗了他,他曾经信任的大哥陷害过他,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背叛他、欺骗他。他以往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他彻底迷失了,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这样的打击,叫他如何能够承受得起?
顾虞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避开拓跋烈,应该是之前便听说了他和顾璁的关系,所以他一字不落地听完了顾璁的遭遇,不禁对他深感同情。
顾虞拍了拍顾璁的肩膀,柔声道:“璁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于你身上的绝缘蛊,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有些麻烦,却也难不住老夫,老夫会亲自帮你拔除蛊毒的。”
顾璁此时心绪紊乱,哪还顾得上什么蛊毒,心中既委屈又愤怒,既无奈又伤心,只能放声大哭,以此发泄心中的悲愤。
只是水灵雅和顾琏皆以亡故,顾璁即便再怎么心绪难平,也只能徒呼奈何。
顾博的心情也好不哪去,之前接回了顾雅莲,将伤感的情绪冲淡了一些,此时见到顾璁,却又再次难过起来。
顾博蹲下身,给顾璁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道:“璁儿,爹以前对你误解太深,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且放心,今日爹便正式对外宣布,由你来做家主继承人。这些年亏欠你的,爹一定会加倍补偿与你。”
顾璁用力摇着头,嘴里喊着“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博将他揽在怀里,嘴角抽搐,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好孩子,都过去了,过去了……”
拓跋烈作为一个外人,此时自是插不上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顾璁遭此沉重打击,又岂是言语便能劝解的。
拓跋烈深深地感受到了无极道宗家族纷争的惨烈,不论顾璁,还是水灵雅和顾琏,其实都是家族争斗的牺牲品。如果他们三人生活在别处,或者只是普普通通的凡间百姓,决计不会发生这么多曲折和苦痛的。
过了许久,顾
璁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璁儿,跟爹回家。”
“可是……”
“你无需担心,老夫已经跟岳小子打过招呼了,他不会为难于你,他自己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那好吧。”
祖孙三人一起向外走去。
已经踏上石阶的顾璁突然停住脚步,对顾虞和顾博说道:“老祖宗,爹,你们等我一下!”
顾璁脚步匆匆地又走了回来,对拓跋烈说道:“拓跋,你且安心待上几日,我出去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冤情的!”
之前他情绪波动太大,险些将拓跋烈忘了。
拓跋烈很是感动,发生了这么多事,顾璁依然没有忘记他,足见顾璁是真心待他。
拓跋烈摇摇头道:“顾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们家事情也不少,你就不要在我身上分心了。而且我师尊已经到了无极道宗,他会帮我的。”
顾璁正要说话,顾博却先一步说道:“你就是玉玄真人的高徒拓跋烈吧?”
之前顾琏曾和他提过一次,说顾璁想要帮拓跋烈调查杜晴之死,他那时不待见顾璁,也不愿引火上身,和四部道院发生纠葛,所以就没有答应。眼下他急于补偿顾璁,弥合父子关系,帮助拓跋烈脱身自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拓跋烈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博,所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顾前辈”,又对着返身回来的顾虞叫了一声“顾老祖”。
两人对他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的事心中有数。
顾博笑了笑说道:“你和顾璁是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不要太见外,叫我顾叔叔就行。”
“是,顾叔叔。”
顾博继续说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和顾璁的交情摆在这,我作为长辈,是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杜家的事虽然颇为棘手,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而且那个杜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杜家子弟,就算到了最后也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顾家也会全力保你无事!”
顾博准备插手这件事,倒也不全是为了拓跋烈,当初杜峰也指认了顾璁为帮凶,不彻底查清真相,顾璁终究还是要背着这份嫌疑。
所以帮助拓跋烈,也算是顺势而为。
帮顾璁挣来一份人情,彻底洗脱他的嫌疑,同时也有利于弥补父子俩的关系。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尽管眼下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顾博相信,以顾家的雄厚实力,真发了力彻查到底,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拓跋烈施了一礼道:“如此便多谢顾叔叔了!”
顾博笑着点了点头。
顾璁留下一句“保重”,便跟着顾老祖和顾博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