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藏在一边看着刘正风和嵩山派的人扯皮,等待着嵩山派的那些人真的劫持了人家的家里人,并即将屠杀他们的时候。
因为虽然苏武已经“知道”了他们确实会这样做,但是现在事情还并没有发生,苏武并不好用未来的罪名作为理由插手他们的事,即使苏武已经自顾着“拿”了人家的不少供品作为报酬。
应该说,苏武现在的行为就是在钓鱼执法——明明可以直接现身,用武力迫使嵩山派就范,不敢再插足人家的金盆洗手,但是苏武却是准备等他们“犯了罪”才跑出来将他们“人赃并获”,如果那边还在仗着五岳令旗耀武扬威的家伙知道有那么一个他们无法力敌的人在给他们下套,不知道会不会立刻吐血三升。
果然,以史登达为首的嵩山派众人在和刘正风一阵扯皮之后,刘正风的家眷就被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嵩山派弟子从后院带了出来,团团的被围在大厅的天井里。
那里面却是包括了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而他们每一人的身后也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的后心。
刘正风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明白,左冷禅就是要用自己家人的性命威胁自己。
但是刘正风的眼里,家人的性命还真比不了自己的知己——曲洋。所以他只是稍稍的有了些迟疑,就很果断的下定了决心。
只见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见刘刘正风没有屈服,嵩山派的史登达立刻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苏武默默的捏了一根松针,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反应,只待他真的动手杀人,苏武手上的松针就会立刻破空而去,钉入他的丹田气海,这还是看在他手上似乎没有沾染过别人的人命,估摸着就是个路人弟子的份上,否则苏武瞄准的就不是他的丹田气海,打算废掉他的武功,而是直接把松针的目的地定在他的眼眶里,直接送他下地府了。
然而苏武以为刘正风也许会因此犹豫的情景没有出现,他比苏武猜测的还要无情,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儿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反而刺激起了“歹徒”。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那么多都在这里,你胆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你的数十名嵩山弟子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这话倒是没错,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的伤害了他的幼子,定会激起大家的公愤,到时候群起而攻之,那个嵩山弟子绝对难逃公道。于是他直接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横加阻止,刘正风就要完成金盆洗手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一抹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对着自己射了过来。
刘正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让过那枚暗器,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暗器蕴含的力道立刻将金盆推倒,掉下地来,咣当咣当的一阵乱响之后,盆子就已经翻转了过来,盆底向天,满盆的清水就这样全部泼洒在地上,与此同时,一个黄色的人影一晃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直接就往金盆的盆底踩了一脚,把一只好端端金盆踩成了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
金盆既然已经被他费彬踹烂,金盆洗手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自己是竭尽全力地拼命,还是暂时忍辱负重?一时间刘正风就想了很多,但是还是没有做下最后的决心,指望他们投鼠忌器,不要欺人太甚,在座的武林同道们能够拉自己一把,于是开口道:“嵩山派虽执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你就觉得他们不会挺身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吗?”刘正风再次对着在座的武林同道一个稽首,似乎是在提醒费彬这里不是嵩山,有很多侠义之辈,然后说道:“费师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过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那屋顶,平白受那日晒之苦?如果你们嵩山派派还有其他高手到来,就让他们一齐现身罢。单是对付我刘某人,费师兄你一人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但是如果要对付这里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嵩山派一家恐怕还不够吧!”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不必挑拨离间了,就单单是和刘师兄一个人交手,,在下也是抵挡不住的。而且嵩山派也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的地方,更不敢得罪了在场哪一位英雄好汉,甚至就连刘师兄一个人我们也是不敢得罪的,但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请求刘师兄不要金盆洗手而已。”
这话一出,厅上群雄都懵逼了,他们都搞不懂:“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就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