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黄泉。”

宋音尘怔住了，仿佛一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复杂的感情从心中升起，看着笺白的笑容，又好像有了一丝丝怒意……

“别太担心我。”笺白放下了袖子，笑眯眯的道，“想想我可是比你还要大呢，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这是个好消息啊。”

“……这是好消息？”宋音尘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即使是寿终正寝，分别也始终是令人伤心的，她做不到还能有说有笑的。

“小音尘。”笺白喊了她一声，“我是天命之人，若上天不让我死，就是自戕也是没用的。”

“我早就尝尽了天下滋味，得到过最重要的，也失去过，曾经为着命运而疯狂过，却最终还是接受了。”笺白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而后很快松开，面上笑着道，“所以别太伤心了，好吗？”

“我的寿命既然要到头了，就说明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笺白看起来似乎全然没有怕过什么似的，道：“小音尘，你肯定改变那个命运了，对不对？”

笺白所指，自然是之前给宋音尘算的那一卦。

宋音尘怔了怔，随后才点了点头，道：“是，就是前不久。”

玉神被重伤，她统领了灵猫一族，苏尧也没有死，是真正被扭转了，那个绝望的未来，她做到了。

“那应该高兴呀，这说明很快你就能打败他了。”笺白笑眯眯的道，“我的梦，你要听吗？”

宋音尘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张开嘴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就开始说了。”笺白见她失魂落魄似的，突然叹气笑了一声，“好想整个经历了一遍，可惜记住的却没有很多了。”

“怎么说……小心被忽视的人。”

言罢，宋音尘低下了头，抹掉了泪水蹙起了眉头，小心被忽视的人？

“咳咳咳……”

不等宋音尘想什么，忽然听着笺白咳了起来，房间里顿时蔓延着血腥味，她猛然抬头，见着桌上的血，以及笺白嘴角挂着的血丝，当即道：“来人，传太医！”

轻轻扶住了笺白，宋音尘道：“笺白？你怎么样？”

“没……没事的……”笺白强撑着身子笑了笑，“毕竟这副身子，存世已久……既然寿命将至，有所毁坏……也是……正常的……”

但也正如笺白所讲的那样，虽然将他送回住处，又召了太医来看，太医诊断的结果跟笺白自己说的几乎没有差距。

“回皇上，皇后娘娘，国师大人这是愈发接近油尽灯枯了，便是再好的药材用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反倒是用了重药，会加重国师大人的病情，不若就此静养，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可以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