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不为所动，躬身道：“弟子不敢欺瞒师伯，师尊遗命，必须同时说给两位。”

“放肆！”天山童姥一声大喝，浑身真气鼓荡，瞬间便到赵枫身前，一掌直往他前胸拍来。

赵枫哪里能想到天山童姥会突然出手，根本没有防备，等到掌风拂面，才来得及双手挡在胸前，便感觉一股大力传来，瞬间被击飞，直接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双臂仿佛被巨锤砸中，剧痛非常，根本使不上力，掌风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逆血吐了出来。

天山童姥双眼冰寒，盯着赵枫，冷声道：“说！”

赵枫坐在地上，顺了口气，缓缓道：“师命不可违！”

天山童姥出奇地没有再动手，只是定定地看着赵枫，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那贱人仇深似海，若是见面，必是你死我亡？”

赵枫点点头，道：“大概知道一些。”

天山童姥冷声道：“那你还坚持要让我们同时听这遗言？”

赵枫道：“这遗言事关两位的仇怨，必须同时说与你们两人，而且晚辈保证，到时候你们听完遗言，不会再想着你死我活了。”

天山童姥又看了赵枫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信你，现在我们说说无崖子师弟吧！几十年了，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赵枫神情一黯，道：“师尊不是不想来找师伯和师叔……”

“别跟我提那贱人！”天山童姥一声断喝，直接打断。

赵枫一顿，只能道：“师尊不是不想来找师伯，是他来不了！”

天山童姥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

赵枫道：“当年师尊的二弟子丁春秋背叛，暗算了师父，将他打落山崖，浑身筋骨尽断，若不是大师兄碰巧赶上，将师父救了下来……”顿了一下，又道，“后来丁春秋仍然不放过，大师兄没办法，只能将师父藏了起来，将门下弟子尽数逐出师门，发下重誓，开始装聋作哑，暗中照顾师父。可是师父全身筋骨尽断，根本就动不了，更别说来找师伯了。”

“丁春秋，该死！”天山童姥泪水滚滚而下，仿佛对无崖子的遭遇感同身受。

赵枫道：“年初，丁春秋听闻大师兄破誓，所以赶到擂鼓山，想要逼大师兄说出本门武功秘籍的收藏之处，弟子将其拿住，打断了浑身筋骨，废了他一身武功，他因为练化功大法的原因，被体内毒素反噬，已经化作一滩脓血了。”

天山童姥狠声道：“让他这么容易死了，便宜他了，若是交到我手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良久，天山童姥才从悲痛中缓过来，问道：“既然无崖子师弟已经被你大师兄藏起来了，你是怎么拜入师弟门下的。”

赵枫道：“弟子机缘巧合，破了师父留下用来挑选传人的珍珑棋局，所以……”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谁都明白。

天山童姥叹息道：“师弟还是那般重视那些奇门之道，一辈子都没有变过。”

赵枫静静坐着，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