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新北街头依然热闹。
然而,
悄悄的,
隐隐的,
新北上空的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
当然这抹肃杀与新北街头上的大多数人无关。
大家只是遗憾天使没见着就算了。
但现在连一向笑笑嘻嘻看着就讨喜的郡王殿下都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就叫大家真的很不习惯了。
……
宜阳城外四道豁口,四座军营,冰原之上还有许多散布的哨岗。
纪庚远一身便服,先是看似随便地到各营转了转。
看起来,像是一个无聊的观光客。
宜阳城新建之后,他几乎没有再到过军营。
就算他最经常经过的南门军营和西门军营,他也只是过而不入。
但他不进军营,不代表军营里就从此没了他的传说。
因为功法。
因为武校。
如今的新北军营,一改风貌,早就不是他初到新北时见到的那副懒散模样了。
他以功法奖励,到底起了作用。
特别是在武校建立了之后。
得到功法的人勤加修炼,没得到功法的人憋着劲儿想要立功。
因为立了功之后,就有机会可以得到进入武校的机会。
军营里能得到进入武校机会的人,自然都是佼佼者。
而佼佼者们的目光,当然不会止步于进入武校而已。
他们的目标是弘武馆。
因为武校的存在,就算他极少进军营,却与军中将领并不陌生。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
新北守军中的许多佼佼者,还能算做他的门徒。
巡完营,又和肖承武几人碰了个面,纪庚远不疾不徐地回到了城中。
纪庚远路过太守府的时候,微微抬了抬眉头。
他现在虽然说不上兵多将广,但勉强也称得上有兵有将。
但一旦真正动起了兵戈。
这可从来不是只拼兵将就可以的。
粮草,甲胄,武器……
纪庚远唰地打开了扇子摇了摇,从太守府上收回了目光。
嗯……这后勤之事,张放就挺拿手的。
纪庚远神色淡淡,面色不见异常地进入了郡王府。
往后院走去,去见母后。
不习惯不熟练地去请了个安,纪庚远便独自一人进入了地牢。
“你……你终于来了。”
纪庚远让他在三天之内想清楚。
然而三天之后,他严阵以待,却没有等来再次前来审问的纪庚远。
庆幸?
不存在的。
越等,越忐忑。
范公公挣扎着起来,瞪着纪庚远,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他这些天在地牢里过得很不好。
纪庚远没有让人再对他用刑。
然而新北本就寒冷刺骨,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他是八级武者又如何。
照样过得很狼狈。
这几日,是他得势之后,过得最惨的几天。
纪庚远在牢头搬来的椅子上落座。
听到了范公公的质问声,咒骂声。
也不说话。
一声不吭。
就这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牢笼之中的范公公,却不和牢笼之中的范公公对半句话。
范公公忍不住了。
他想激怒纪庚远。
与其这样被关着,还不如轰轰烈烈,为乐公公去死!
然而范公公再怎么样的激怒都是徒劳。
无视。
无视得彻底。
无视到让范公公心里头都犯了嘀咕。
这不守时,不规矩的新北郡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纪庚远看着范公公。
或许在想武灵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