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殷桃没有明说，但李子树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对于自己的身份，李子树毫不在意。灵智初开之后，李子树唯一说过话的人类便是善良的殷桃，只觉得自己与人类并无多少分别，内心深处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人类，对于外面的世界，李子树非但不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向往。

“李子，过段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这次回山我会向师父学习些厉害的真言，到时候，哼哼，我看你还敢跟我顶嘴。”

殷桃调皮的一笑。

“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子树故作吃惊：“既然如此，我只好现在就吃了你！”

李子树装模作样的扑向殷桃，脑袋靠在她的脖颈间，那股熟悉的幽香再次袭来，殷桃一笑，类似的玩笑在这一年内已经开了许多次，吓不到她。

李子树讪讪一笑，缩回身子。

他的性情与人类越来越相似，除了碧绿的眼睛之外，与人类有所区别的，也只有冰冷的身躯了。

“桃子，你要走了，我把它送给你吧。”

李子树从怀中摘下那块水晶般的吊坠，放在殷桃的手上。

虽然一年多的相处以来，殷桃早就知道李子树有这么一块吊坠，虽然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未朝李子树提起过。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块吊坠。

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名美丽女子的模样，那名女子抱着膝，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这吊坠有什么作用？”

殷桃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它很熟悉，仿佛我的另一只手臂一般亲切。”

李子树晃了晃左肩，左边的衣袖里什么都没有，蜕变之后，他长出了眼睛，但这条手臂却无法长出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把你的手臂挂在胸口成什么样子。”

殷桃伸了伸舌头，把吊坠递了回去，顺手顽皮的在李子树不久前长出的黑发上揉了揉，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脸一红。，托着腮微笑，如果你是真正的人类那该多好。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少男少女各有各的心事，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殷桃靠着山洞石壁睡去，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做着个好梦。

李子树也闭上眼睛，与普通僵尸不同，飞天铁尸也是需要休息的，因为它们有神智，必须靠着休息来放松脑部，这一点与人类相似，与人类不同的是，李子树不会做梦，自然不知殷桃梦见了什么。

篝火早已熄灭。

李子树睁开眼睛，山洞里只有他一人，殷桃已经不告而别。

佳人虽已不再，但生活还得继续。